南山位于天启平原南端,是这片平原之地最南端的屏障,从这里往南,就进入了大宋中部山区,属于大宋南北分界线之一。这里青松翠柏,风景雄奇,是皇家度假行宫所在,也是历来隐世高人隐居之地。
有人问了,隐世高人为什么喜欢在这里隐居呢,理由也很简单——离皇上近。所谓的隐士其实只是为了提高逼格,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出仕。不过如今的南山却变成了中原之地难民的集中营,那些过冬的树木的树皮以及草茎草根都被饥饿的难民扣下来吃掉了,这使得冬季也有青松翠柏的山区变得异常的光秃凄凉。至于那些隐士,他们有的逃离了这里,没逃离的往往被乱民攻入庄园吃干抹净。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蒹葭啊,他们所谓的陋室其实是靠山小别墅啊!”
指着一群围攻深山庄园的难民们,吴念笑着说道:“你看到了吧,人类最大的欲望其实是食欲,一旦没了饭吃,什么礼法道德亲情友情爱情都是第二序列的事情,易子而食那都是还剩下一点良知的。话说你知道吗?良知这东西会装就行,如果你真的很在意,迟早会坑了你的。”
“嗯!”名为蒹葭的小萝卜头认真的点了点头,这一路走来多亏了公子她才有肉吃,所以蒹葭很听公子的话。
“现在要体现你的价值的时候了,去吧,按我说的做。”
“好!”额头呆毛动了动,小丫头一矮身消失在了树林中。
等了一小会,吴念也跟着追了过去。
南山中这些煞风景的难民其实都是从天启大平原上逃难来的。
去年年底,一场洪水不仅消灭了蛮族铁骑,也冲垮了大片的村庄城镇,可怜的中原人民先是遭了兵灾,将原本有存粮的地主老财和普通农户犁了一遍,之后又遭了水灾,将这些人最后的希望也都冲走泡烂了,等到大水退去,除了那些在高地上有庄园的豪门富户之外,大部分大宋百姓都将要在这个冬天饿肚子。
人民不会等着饿死,既然冬季大运河的水运断绝,大家只好自己游荡出来找吃的了。
有一些人涌向了天启城,在城外的山岗上每天领取勉强饿不死的稀粥度日,指望城里的老爷开仓放粮是不可能的,他们自家的粮食都被大水泡了,剩下的刚够他们花天酒地,哪有余量施舍给穷鬼。况且灾年发国难财才是豪门的惯例,没钱想要吃的?没门。
基本上能在天启城外喝上稀粥的都是天启城附近的地头蛇和一些外地来的青壮,而那些离天启城稍远,以及那些老弱们,就只能向更南边的南山逃荒了。吴念就混在这帮人身后来到了南山这地界。
此时,那群难民中看起来有点力气的青壮在一位脸上有刺字的男子的指挥下,正有有条不紊的向着地主那地主山间别墅的木质围墙推进,他们手里用树枝制成的简易木牌能够挡住地主山庄中威力很低的木弓的射击,因此,这家山庄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前排的强壮青壮攻城拔寨,外围的难民中也有闲着在地上哼哼的,这些家伙跟着大溜而来只为混口饭吃,可不愿意上前玩命,反正主力吃肉,他们也有汤喝。
这时,一个饿的有点手脚发软瘦高男子突然看到一个水灵灵的小妹妹正躲在树林中用略有惧怕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一眼,他心动了。这倒不是他有什么萝莉控情节,不保暖是不会想那事的,此时他眼中满满的都是口感上佳的肉。这么白净的小姑娘味道一定不错。前些天吃朱大壮家小孩时他匙尝到一口肉的,那口感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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