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中这女子是被劫持的,百战横路听从金闪闪的,于是金闪闪变成一行话事人。于是便让百战横路赶车走的小路,路过小镇只下车买了些食物和远行用的东西,并没有停下休息落脚。当天黑时分马车却是在郊外,四周荒无人烟。
百战横路掀开车帘子道:“这周围都是荒野也无人家,我看前面有个小破庙,今晚就过去凑合一下吧。”
看似商量,说完帘子一放,赶着马车向着破庙走去,到了破庙把马拴在了院子里。三人下车之后,一看破庙是荒废已久,一推门就倒了下去,击起厚厚的尘土飞扬。这倒门声惊起破庙里面栖息的乌鸦,“嘎嘎嘎”的叫着往外飞去。三人站在门口稍作缓释,进了破庙里面,借着微弱的光看着立的泥像,阴深恐怖面目狰狞。
百战横路前后巡视一番这前后一共两间,前面是这大殿,大殿后是一个禅房,后院有个小柴房。不过那后院也不能叫院子了,一半的墙都倒塌了。回到大殿金闪闪已经在大殿中间点起了火堆,那被劫持女子则在外面捡木柴。
百战横路过来后坐下,金闪闪对着他说道:“那女子不简单!你小心提防!”
百战横路问道:“为什么不简单?我看她不会武功,要么会也不怎么样!”
金闪闪摇头道:“虽然我们没说谋财害命,但是一女子孤身被劫,却并不怎么惊慌!其次这破庙进来的时候,她看似平静的很!你要少说话,最好不说光听便是。”
百战横路知道自己也是脑路不如金闪闪,听后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金闪闪便去车上拿了干粮和水,同那女子一起又回到了大殿里,二人也在火堆边坐下。
金闪闪对着女子问道:“我们还有大概两日路程相伴,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
女子答道:“叫我雅儿就好!”
金闪闪一指百战横路然后说道:“他叫李木口!我叫王大双!我们搭雅儿姑娘的车确实情急所为,并无歹意!雅儿姑娘到了所去之处,我们便会买下马车,请不必多心。”
虽然之前在路上已经说过,但那是在抢过马车之后匆忙解释,金闪闪郑重其事的再次表明了,他们二人只是单纯图这马车通行罢了!
雅儿听到这番话后并无在意,倒是听到二人名字顿时笑出了声。
百战横路憋不住道:“你笑什么?!”
雅儿直言道:“大家都是化名而来心有所藏,索性不如摊开了说。不管之前是何人,所为何事!但今日大家聚在一起也算缘分,只不过是一起赶路罢了。不如单纯做个同行中人,且不问前尘!”
金闪闪一听,这雅儿果然不简单,她一定能看出百战横路绝非泛泛,身单力薄却敢如此而说,可见胆识亦是过人!难怪只身一女子敢走这江湖路!
于是爽快点的说道:“好!那便如雅儿姑娘所言,不问前尘!单纯做个同行之人。”
百战横路恍悟过来,看看金闪闪又看向雅儿,道:“原来都是化名啊!那你又为什么笑啊!”
雅儿笑的更是花枝招展,直不起腰了,然后说道:“我若所猜不错,李大哥的名字乃是大双小兄弟给起的吧?!”
百战横路赶忙道:“诶!你怎么能猜的?”
雅儿笑道:“这‘李’字分开是木子,木口加起来是个‘呆’字,把这名放在姓中间不就是个‘木呆子’吗?”
百战横路也反应过来,看着金闪闪道:“好啊你!起个名还故意骂我!”
金闪闪也是赶忙用烧饼夹了一片烤腊肉,起身往雅儿这边躲了躲,然后递给雅儿示好求饶般说道:“咱们可是有言在先的啊!不问前尘事!只做同行人!起名那都是我们一起搭车之前的事情,不能做追究的!”
雅儿接过来那烧饼,忙说道:“对对对!这话是我说的,反倒是我还食言了呢!大家以后都不能在问这前尘事了!”
说完雅儿和金闪闪对眼一看,又是笑声连连。百战横路拿出来一小瓶酒,自己打开喝了起来,轻哼道:“那你们就不用想着喝酒了!”好像不解气一般,又猛灌了两口。这一说笑三人气氛打破僵硬,此时在环顾这破庙之中的泥像,仿佛都慈眉善目了不少。
东西才吃了一半外面马便惊叫了一声,百战横路立马放下手中东西,起身走到门口。金闪闪和雅儿也看了过来,原来是俩乞丐,披头散发一身破布片子。
其中一个乞丐对着百战横路,怯怯开口道:“呃……这个……我们是讨饭的,白天去镇子村上讨饭,晚上都是来这里过夜。”
原来这破庙是俩乞丐的平日栖身之所,可是人穷志短,看到百战横路三人反到是求人一般的解释道。
百战横路一听便知,原来是鸠占鹊巢!然后对他俩说道:“我们也是路过此地借宿一宿,你们平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管我们。我们明日一早就走!”
乞丐往从边上的门,绕过百战横路往里走来,说道:“天要下雨了!”
百战横路出来院子一看,果然偶尔有些微微雨丝,于是把马解了下来,牵到了后院的柴房里拴上了,又回马车拿出来夜里铺盖的东西。
那俩乞丐到后面禅房里也点起来了火堆,不知道烤得什么,焦糊的味道很是浓郁。金闪闪好奇便过去看了一眼,原来是不知哪里弄来的一捧花生而已。
金闪闪对着这俩乞丐问道:“你俩大男人晚上就烤这一捧花生吃?!”
其中一个乞丐低着头也不出声,另一个烤花生的哀怨道:“没讨到东西!这是村子外地里面人家漏下的,不是为了捡这捧花生也不能这么晚才回来这里。”
金闪闪于是回去拿了几张烧饼,还切了一块腊肉拿了过来,给那个乞丐递了过去说道:“天下乞丐是一家,有福同享嘛!”那乞丐见状接过去连连道谢。
金闪闪问道:“你们是哪里的人啊?”
乞丐吃着烧饼道:“江南下游付林人。”
金闪闪道:“那你们怎么来这么远讨饭?”
乞丐道:“我家在付林边上靠近玉江,两年前大雨决堤了,大水一发把村子都冲没了,我水性好命大没淹死,出来后遇上了他。”一指旁边那个闷头吃饼的乞丐,又道:“他也是和我一样,家里人都死了。我们都是在家里种地的又没什么本事,于是我俩就做了个伴一起往上走,边走边讨饭来了。”
金闪闪问道:“那你俩怎么不找个杂活什么的干干?”
另一个乞丐嘴里咬着烧饼抬起头来接道:“你是刚出来的吧?!”
金闪闪一愣,然后道:“呃!我是……江南上游闹瘟疫了,刚跑来这里没多久。”
那乞丐说向外看了看百战横路和雅儿,叹了口气道:“我们没你命好!这人呐,越是没钱就越没个人样,你看看这头脸和身上的破布片子,走个夜路能吓鬼三分退!人家是吃完饭出去干活,我们十天有八天空着肚子睡一夜。起来后饭还没着落,出门得先弄吃的,哪有力气能干活?就算你出去饿着肚子先找活,人家一看咱这样门口狗都咬,谁能要咱?我们试过多少回了,一看你就是刚出来。”
金闪闪还和这俩乞丐聊着,就听庙外有俩人嘈杂之声。不多时门外又过来俩男子,一个三十多岁,另一个有二十多岁,只是二十多岁那人双手捆住,被那三十多岁的男子牵着。
俩人进来破庙一看里面的人,三十多岁的男子傲然道:“在下江东劲风派,刘自凭!路径此地但请朋友行个方便!借宿一宿。”说着就进来了,手里一拉绳子,后面那二十多岁的男子也跟了进来。
那自称是刘自凭的男子牵着绳子向里面走来,途经百战横路和雅儿时,眼睛看到雅儿稍作停顿。然后往乞丐二人的禅房走去,进去后就坐了下来,被捆着双手的那男子直接往地上一躺。
俩乞丐看这人是一身穿劲装,手里拿着一把剑,鹰钩鼻子大龅牙很是蛮横。俩乞丐便在火堆里抽出一根木柴退出禅房来到大殿,在离百战横路三人稍近的角落坐下又点起来火堆。
于是这三波人就各自为营,大殿和禅房中皆无人谈话,一时间气氛又回到最初。
外面的雨已经是哗哗的在下了,虽然是夏季但风吹进来,还是凉滋滋的。这时有个打着伞的书生快步跑了进来,进来后面朝外收起油纸伞。用手整了下帽子又捋了一下两鬓,挺直腰杆才转过身子,走到百战横路三人面前脸带笑容分别拱手一礼,说道:“小生姓徐,单名一个林字。是要去下面几个小镇给商号收租,急于天黑赶路迷了方向,又忽逢大雨而至。但见这荒野之中有隐约火烛之光,于是……”
百战横路一抬手打住他道:“借宿是吧?!”
书生笑脸对着百战横路又是一礼,然后道:“真是此意,不知是否可以行……”
百战横路一指道:“没人的地方随便呆着去就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