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两个配了枪的警察正在小何园里忙碌着。
月色如洗,但这里终究是死了人的,两个警察也有些胆颤心惊。
何万仁的尸体躺在不远处的小亭子里。美其名曰保存现场,等真正的专家过来。
说是忙碌,也不过是拎着单反,对老白潜入过来的这一路用摄像机拍照而已。
咔嚓,咔嚓。
受不了这死一般的压抑,其中一个先搭话了:“外海里面的这些人,奔袭千里杀人,徒手挡子弹。真是厉害啊,感觉根本不是人类的样子。”
于是其中一个人立即回复道:“不凶怎么在外海混,外海上的深海可比咱们见过的嫌疑人要凶狠的多了,那东西才真正的不是人。不过这个人在里面也是特别的厉害的,电视里经常能看到。你也是知道的。”
“是啊,人家有名啊。上海遇袭,哈尔滨漫展,威克岛战役,三峡防御战,最近外海主导的大事倒是都参与了,是个人物啊,不过听说前段日子瘫痪了。性子啊,也是刚直,知道这家伙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找准机会,拎着一把刀坐飞机过来就给人杀了。诶。”
最初说话的叹了口气。
“话不能这么说,他说是杀父之仇,到底是不是真的谁知道呢。”
后面接话的也叹了口气。
“我看多半是真的。要知道就在上海,人家杀了登录的深海,就救了多少人幸免于难,最起码不是个坏人。不然无缘无故,人家放着好好的前路不走,非要自毁前程,跑过来杀这个老头子?要是上海直接被打穿,紧接着倒霉的就是江浙。三峡如果被深海爆破了,咱们这里也讨不得好的。算来算去,也算救过咱们几次,说真的,我倒第一次盼着杀人的家伙日子能好过点。”
“这人到底是不是他杀的还不知道呢。你照相的时候没看到那人的死相吗?脸色铁青,那是先中毒了。虽然胸口是贯穿伤,创口却不大,血流也不多。依我看啊,多半是那老头子看到人家前来寻仇,心里有愧,先自杀了。”
“祸从口出啊,就算这是事实,最后事情是什么个样子,不还得看上面领导怎么往下扣帽子?这孩子也是霸气啊,面对这那么多特警,拎着一把长刀,说着‘你打不过我’,就把整个队伍的枪缴了。”
“是啊,听说那帮人拿他完全没有办法。来这一趟,也就是跟着不愿意这么跑了的人家屁股后面乱走。还美其名曰押送。要不是年轻人讲理,说不定就被一剑砍了啊。”
“砍了好啊,然后再派一帮人过来,咱们也不用半夜三更在这种地方等上面领导派的人了。”
两个人谈着些交心的话,不免有些偏离了最初的主题,被有心的人听见,说不定就是一件大事。
“等我等了很久吗?”
夜色之中,突然传来的声音为之一颤。
两束手电打了过去,只见到一个身穿黑色海军服的女子的拄着一个长长的东西靠在长廊的柱子上。
光线不足,看不清样子,但是依稀可以看出这头短发似乎是紫的。
女子偏了偏头躲过了手电的直射,一个转身,就跑到了两个人附近。
女子递过了自己的证件,证件上的她看起来要更年轻些,不过也有二十四五的样子,其名舒檬,自外海总督府。
被吓了一跳的两个警察连忙开始说好话,女子却只挥了挥手,示意刚才只是开了个玩笑,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之后,两个警察脸色才好了许多。
夜色渐深,名叫舒檬的来自总督府却有些高兴。
“那么,开始勘察现场吧。”
她先沿着何万仁的尸体看了看。
“嗯。自杀死的。这一刀是在差不多要完蛋的时候补得,看起来是泄愤的样子。”
拿起了桌子上的半壶酒问了问之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虽然肯定是在这小壶里没错了,可惜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这地方本就不大,确认了死者的死因之后,就沿着白来时的道路转了几转,来到了老白和刺尾鱼以及47交手的地方。
她接过了手电,摸了摸墙壁的裂痕,倒塌的方向。对比着地上极不明显的脚印的距离,和因为发力而产生的龟裂,半晌叹了口气,却又漏出了一幅感兴趣的表情。
“好了,该办正事了。”舒檬大手一挥,“人可以送去停尸间了。还有这俩。”
她指着47和刺尾鱼:“也可以送出去了。”
两个警察脸色一苦:“领导啊,我倒是给死人受过尸,这个不难。但是舰娘,她要送到哪里去啊。”
舒檬一拍脑袋:“光顾着看了,送到扬州的哨卡去。这俩都没死,还能抢救一下,那个白煌留手了。”
两个警察:“这脖子和身体都被切开了,竟然还没死?”
“当然啦,”舒檬两手一摊,“这又不是人类,核心又没有破损,就还有抢救的可能嘛。对了,扬州有哨卡吗?按理来说这种事应该我来办的,可这是大陆,我是个台湾人啊。”
自己合计了半天的舒檬继续自言自语:“算了,你们也不知道哨卡在哪,还是我去吧。”
听到自己又少了一份工作,两个警察致谢之后赞道:“领导知道的真多…”
舒檬背起了自己的长枪,拎着进入了休克状态的47和刺尾鱼往墙那面走去:“白煌嘛,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毕竟是从爷爷的爷爷开始就互相看不顺眼了。”
而后一脚踹倒了挡在身前的园墙,踏步而去,夜色中飘来她的声音:“这堵墙记得算在那个白煌身上啊!”
第二天,事件开始发酵。
在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手里,这件事截取了某些缘由之后,迅速的传播了出去。
民众也是很惊讶,一种声音渐渐开始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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