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忽然出现的功德,王勃既是意外,又是惊喜。
救人免饥能得功德,助人心安亦能得功德。
果然,但凡为善,大善小善,都有功德。
古人云“勿因善小而不为”果真是有道理的。
夜色深沉,张老倌儿难得碰上县尉公子这样的大人物,自然不好任其夜宿荒野。略一犹豫,即邀请王勃到自己家暂住一宿。
王勃正有此意,顺水推舟的应了。
张老倌儿提着柴刀当先引路,约莫走了两三里后,到了一处围着篱笆的土屋前。
“秀莲,开门!”
张老倌儿冲篱笆内喊。
“哎——”
土屋内有一个女声应了一下,正中的木门吱扭一声开了,探出一个脑袋。
“爹,您回来了!”那女子向张老倌儿问候。看见张老倌儿身旁还跟着一人,身形一顿,停在门口。
“这位公子,乃是本县县尉大人家的公子,在咱们家临时借宿一宿。”张老倌儿急忙介绍,催促道:“秀莲,你赶紧把门打开,请王公子进去。”
“呀——”那女子显然也为王勃的身份吃了一惊,不敢犹豫,低着头快步走到篱笆前,打开从里面用木棍抵住的木栅栏,然后又低着头快步躲回了土屋。
“乡下人,没什么见识,王公子勿怪!”张老倌儿赔笑道。
“无妨!倒是在下叨扰了!”王勃摆摆手。
这世界的女子,见到陌生男子,羞怯避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王勃自然不会在意。心道,这女子,多半就是张老倌儿的儿媳,李癞子口中的俊俏寡妇了。
夜色中看不清容貌,身影倒是非常苗条。也难怪李癞子那癞蛤蟆惦记。
张老倌儿将王勃让进屋内,把床上的被褥换掉请王勃休息,自己则在堂屋打起了地铺。王勃推辞不过,摸出几钱碎银子塞给张老倌儿。
嗯,功德并没有增加。
次日一早,王**床,门口的木桌上已摆好了热腾腾的蒸红薯和面糊糊。
张老倌儿站在一旁搓着手赔笑道:“山野人家,没什么好吃食,公子将就着吃点儿!”
“已经很好了。”
王勃也不过分客气。他知道,自己越是客气,这老汉反而会越不安。
一个红薯吃完,张老倌儿的儿媳又低头端着一个陶碗走了过来。
王勃抬头,发现这女子年龄并不太大,约莫双十年华,穿着青灰色的粗布襦裙,低头走路时偶然露出的脸颊水灵灵的,赏心悦目。
女子有些羞赧的把碗往桌子上一放,又立即低头踱着小碎步跑回了厨房。
碗中装的,是两个刚刚煮好的白嫩鸡蛋。
张老倌儿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手解释:“家里只有一只母鸡,前面攒的蛋都拿去卖了换盐,只剩下两个。”
“够了。”王勃回应。
这一顿早饭非常简单,王勃却吃的极有滋味。琢磨着在破庙附近还拴了一头老驴和驴车,等会儿走的时候就送给张老倌儿。反正那老驴走的也不比自己步行快上多少。
“就是这里!那小寡妇的家就在这里!”
李癞子的声音忽然从篱笆外传来。
王勃扭头,只见一个瘌痢头正领着三个手执刀兵的黑衣汉子快步走近。为首一人身材魁梧,相貌却是极丑,嘴唇都翻到了鼻子上。
“糟了!是潘家寨的土匪!”张老倌儿惊叫出声。
一边从门后抓起柴刀,一边急急的冲厨房方向压低嗓门喊:“秀莲,你赶紧躲起来,千万别出来!”
“哐——”
白天未曾拿木棍抵住的木栅栏被包扎着手掌的李癞子一脚踹开,蒙头就往里闯。
谁曾想,那栅栏碰到篱笆又弹了回来,狠狠的撞在了李癞子的脸上。
“哎呦——我的鼻子!”李癞子痛呼。
“哈哈哈……”李癞子身后的同伙不讲义气的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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