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只听到一个人的声音道:“方圆,方圆。”陈方圆渐渐回复意识,睁开眼来,见是爹爹,不由得惊喜交集,扑进陈家栋怀中。
原来陈方圆循着声音往密林深处走去,那看门的守卫情知事有蹊跷,加之他素来知道这少庄主生性顽劣,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劝不回来的,是以赶忙跑回去向庄主报告。
陈家栋听闻此事,眉头微皱,似是想起了一件极不舒服的往事,只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了。”紧接着二话不说,便走出房去,沿着那门卫所指的方向寻去。
幸好此时大雪已停,留下的脚印才得以保存,直寻了一盏茶时分,终于见到倒在雪地中的陈方圆,赶忙上前查看,将手掌抵住陈方圆后心,输送内力。
陈方圆待得醒转,伏在爹爹背上,父子二人往家走去。此刻夕阳西下,周围开始变暗,陈方圆将适才发生的事尽皆告诉了爹爹。陈家栋越听越惊,一路上默然无语。
待得晚饭时分,陈家栋忽然道:“他娘,你今儿个带孩子们回娘家,我这里有些棘手的事要处理。”陈方圆的母亲叫做李素,乃是河南七水掌门人的独生女。自从嫁给陈家栋,一年之中也只过年时回家一趟,其余时候都在陈家庄相夫教子,此刻丈夫忽然提出要他们回老家,还道自己的父母出了什么事,忙问道:“家……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陈家栋正思考着对策,听他如此提问,便敷衍道:“没错,岳父近来身体确实不太好,所以要你回家照顾照顾老人家。”他只盼妻子带着孩子尽快启程,好躲开即将到来的一场大灾祸。李素听闻此事,当即放下碗筷,回屋去收拾行李。
陈方舟和陈方怡年龄尚小,一时之间茫然无措,陈方圆却道:“爹爹,是不是早间那怪人,要来寻我们的晦气?”却见陈家栋双眉紧皱,想是在思考着什么。他长这么大,一直无忧无虑,庄中也从未发生过什么大事,是以陈方圆从未见到过父亲这般神情,此刻陡然见到,便说些宽慰的话,道:“爹爹无语担心,我瞧那人也只不过是故弄玄虚,若是有什么真材实料,为什么躲起来装神弄鬼。光明正大的斗一斗,咱们还怕了他不成么?”
陈家栋脸色阴沉,也没接他的话,只淡淡的挥了挥手道:“带孩子们下去。”门口几个家丁走进房来,领走了陈方舟和陈方怡。陈方圆却死活不肯走,那家丁拖了几下仍是未果,口中一直道:“公子,老爷有事要处理,我陪你去玩。”
陈方圆仍是不走,陈家栋厉声道:“方圆,你听一些我的话成不成!”这句话说的声色俱厉。自陈方圆从小到大,从未听到过父亲以如此严厉的口吻责骂过自己,以前即便是恶作剧闯了祸,父亲也只是微微一笑,半句重话都没有说过他。此刻陡然间说出这句话,不仅陈方圆愣在当地,连家丁也是一惊,随即拉着陈方圆出了屋子。
李素东西匆匆收拾完毕,忙将三个孩子拉上马车,两个家丁一人赶着一辆马车。临行之时,陈方圆却偏生要自己独坐一辆马车,将弟弟陈方舟赶到了另一辆马车。李素知道他骄阳跋扈,也不来怪他。两辆马车趁着夜色,一路向北而去。
另一边陈家栋听得家丁汇报,说自己妻儿尽皆已离家而去,心里稍稍放心,当下传了庄中武功仅次于自己的陆伯。那陆伯约莫五十岁年级,平日里只在厨房烧火做饭,腿脚也有些毛病,走路一瘸一跛的,瞧来丝毫不起眼。家丁传唤他时也是十分惊讶,不知庄主为何会叫一个名不转经传的老人前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