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看准一个双手捧心,表情担忧的大妈,凑过去自言自语道:
“这小女娃真是无辜,被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剑士盯上,怕是不一会就要身首异处,可怜啊!她母亲估计还坐在家中,毫不知情,连过来收尸的机会都没有。”
那大妈听了越发揪心的难受,抹抹眼角,道:“谁说不是呢?可恨这世道,杀来杀去,我家二子也是丧命沙场,可怜至今没人为其收敛尸骨哟!”
高欢趁机道:“我倒是有心跑个腿,去给这女娃家里母亲报信,也好让她有地方哭丧,奈何不知道她家住哪,唉!”
“这有什么难,附近可牧羊的只有城南那片山丘,这牧羊女必定家住那附近,等我跟人打听一下,给你答复。”妇人起了同病相怜的心思,很是想要做点什么。
那边尘土飞扬,场中几人似乎在理论些什么,高欢不听也能猜到,必定是牧羊女阿青向吴国剑士讨要羊儿被杀的赔偿,后者不肯,更轻视这小女娃。
他们本就奉命要来杀杀越国的士气,宫廷比斗大胜是其一,伺机诛杀范蠹为其二,若是再顺手当街杀几个越国百姓杨威,那更是大好特好。
双方三言两语话不投机,已经斗在了一处,阿青初次在人前展示高超的剑术。
高欢这边已经通过妇人之口,确认了阿青的住处。
默默走出惊呼连连的人群,他直奔目的地而去。
城南一座满是青草的山坡上,高欢寻到一间破旧草屋,一名衣着朴素的妇人坐在屋前,低头编着草绳。
高欢推开低矮的栅栏门,走入院内,看见这冒然闯入的年轻男子,那妇人一阵紧张,站起身往屋内走。
“婶婶莫慌,我并非歹人,只是在城里看见你家阿青姑娘牧羊,不小心卷入一波剑士互斗,刀光剑影,甚是凶险,特来向婶婶告知一声。”
他停顿了一下,看到妇人已经停住脚步,回身向他望来,便抬起手,用宽大的衣袖掩住面容,悲声道:
“只怕此刻,你家小女已经遭到不测,婶婶莫要悲伤,还是赶紧叫上你家男人,带上箩筐,收尸去吧!”
那妇人发出一声悲呼,紧走两步忽然委顿在地。
阿青师从山中白猿,母亲丝毫不知她会武功,听高欢说的有鼻子有眼,顿时信以为真,悲怆痛哭。
去年战事,她刚死了夫家,如今唯一的女儿又横遭不测,如何能不悲伤?
吴越相争,不止是勾践,吴王,伍子胥,范蠹等一干风云人物的大舞台,更是无数寻常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乱世大幕。
高欢轻手轻脚走到妇人背后,见她还在呼天抢地,痛诉自己的凄惨命运,忽然伸手猛地击打在妇人后颈。
妇人哼也没哼,便晕了过去,身体瘫软向地面。
高欢蹲下检查伤势,默默摇头。
上一世他没少做过这种奸险之事,熟知击打人体哪处方位最有效果,可惜这具身体还有些生涩,这一下力道没控制好,似乎下手重了些,打出一道不小的淤青。
“回头让系统帮忙修复损伤,要破点小财了。”
很多系统应用技巧,都是需要经历一次次世界慢慢摸索出来的,但高欢有上一世经验,此处大大取巧。
包括眼下他要做的活体收藏,也是前世摸索十多个世界才偶然发现的。
内心默默向系统发出呼唤。
“系统,此人已经被我制服,请求开启活体收藏程序。”
虚空中传来回应声。
“收到馆主请求,正在衡量双方实力……得出结论,馆主当前实力高于对方,已将对方捕获,符合活体收藏程序要求,现在开始收纳……”
他怀中昏迷的妇人开始逐渐淡化消失,直到最后仅剩一团空气。
现实世界,兴南市人民大道5号地下博物馆里,一阵光华闪过,妇人平躺着出现玻璃橱窗中,面容安详,如同熟睡。
“系统提示,您已获得第一件藏品,阿青之母,现已冻结,在您正式回归后可以将其交由系统评估并展出。”
高欢静静的听完提示,点了点头。
整个计划他还只有一个大概想法,当不妨碍他先下手为强。
阿青之母是原著中唯一一个不会武功的平民,其他要么是剑士,军人,要么是阿青,白猿这种超级强者。
哪怕是越王勾践,大夫范蠹这些贵人,也因为出身原因,自小涉猎武艺,绝对会几手剑术,比此刻的高欢强出不少。
而此刻也是唯一下手的机会,等那城中阿青崭露头角,结识范蠹之后,这里必然会被越国卫士纳入保护范围。
没有动屋子或院落中任何物件,高欢倒退着沿原路走出去,把自己留在地上的脚印一点点擦掉。
另一边,阿青一鸣惊人,击退了八名吴国剑士,被范蠹邀请到他府邸中,U由于性格天真烂漫,很快说出自己师从山野中一位行踪不定的白公公。
因为她语言幼稚,不通世俗,范蠹信以为真,认为世上真存在这么一位剑术高超的白公公,便决定陪阿青一起放羊,等待这位绝世高人出现,到时请他去宫中教授剑术,助越王勾践对吴复仇。
阿青在范府玩耍了半日,才想起正事,要去城中卖羊,被范蠹阻止,拿出金银相赠,兴高采烈的赶着羊群回家。
范蠹带人跟着,一路刻意交好阿青,两人还没到家已经关系十分密切,小姑娘从没遇到对自己这么好的人,看他的目光中俨然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情愫。
然而世事难料,她回到家中却不见了母亲,慌张中四下寻找,范蠹也帮忙派人搜山,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一连数日,穿着兵甲的吴国卫士将此地搜了个底朝天,却丝毫没找到失踪者的身影。
阿青郁郁寡欢,以泪洗面,只有范蠹陪在她身边,不断慰藉,更支持她继续放牧生活,不可终日垂泪家中。
阿青一颗心越发寄托在范蠹身上,终于有一日,她心不在焉的放着羊,范蠹在旁边给她说故事,远处一道白影电射而来。
“白公公你终于来了!”阿青娇喝一声,上前应战,
范蠹也终于看清,那所谓的白公公竟然是一头白猿。
不通人言,如何教授宫中剑术?他不由得将目光重新放在战团中那条不断跃动的女子身影上。
而在远处密林里,一个蓬头垢面,像极了野人的男子也瞪大了眼睛,凝视向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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