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元,这小子行么?”宫廷侍卫开始安排范种与耶律大珍的比试,李处耘刚回到自己座位坐下,张永德就凑过来问道。
“小子?”李处耘看了眼范种,看了一眼他刚生绒毛的脸,心道确实还是个小子,摇了摇头,“你没见圣上都没怀疑他的箭术?显见也是听闻过的,还能比你张抱一差不成?输给了辽人,某看你要如何在军中立足下去!”
张永德挠了挠头,不好意思说道:“正元,你这话就不仗义了,又不是某一人输了,王大眼他们也都输了,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李处耘听到不只是张永德,其他人也输了,看张永德的样子也不像说笑,面上不由的也浮现出来一丝凝重,“这辽人的箭术当真竟是如此高超?坏了!也不知道范兄弟能不能赢过他?”
他原本向郭威推荐由范种替他比试,是为了给范种一个在郭威面前留名的机会,可是要是范种输了,那确实也能留名,可是留在郭威面前的就是差的名声了,可不要弄巧成拙了才是!
不管李处耘怎么想,殿内已经放好了比试所需要的东西。
一块巨大的方桌被摆放在殿下,上面被分散的插着百只蜡烛,而范种与耶律大珍各自骑着马停在方桌两边五十步远。他们会沿着划出来的道路驰马,然后在马驰过射击点的时候,开弓拉箭射灭蜡烛,每人二十支箭,到最后射灭的蜡烛多者为胜!
二十支箭,这已经是短时间内一般人能开弓的极限,当然范种不是一般人,而很明显的那个辽人也不是一般人,他先前已经与周将比试了数场,现在也只是稍作休息就要与范种比试,显然臂力也远非旁人能比。
两人各据一边,隔开有百步远,而两者的中间就是摆满了蜡烛的方桌。
耶律大珍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色,突然高声道,“南国将军,弓箭无情,若是有个损伤,该当如何是好?要不今晚比试就到现在位置如何?”
范种一愣,这家伙想要干什么?不过他自然也不能示弱的,也朗声道,“刀剑无眼,若是被伤了那也是正常之事,只怪自己学艺不精吧!”
“好,有将军此言,那我就放心了!还请南国将军指教!”耶律大珍面上浮现一丝狰狞之色,又高声道。
黑夜中,范种也看不大清楚耶律大珍面上的表情,不过他却是心中暗暗的打起了注意,“请!”
侍者松开马缰,将弓与一个装着二十支箭的箭囊递到范种的手上,范种很快的穿戴完毕,试着拉了拉手中的弓,是制作精良的硬木弓,比起他所有的那张弓自然是远远不如的,但是在五十步内,倒是也能保持足够的准头的。
“驾!”仆人走开,范种一夹马腹,马如同离弦之箭的飞射而出,靠着两条腿夹住了马腹,范种双手已经开弓搭箭,他的视线紧紧的看着中间那块方桌上的点点烛火。
当马驰到了正对方桌的那点时,他暴喝一声,手上用力瞬间将弓拉的满月,在闪烁的烛火中,利箭如同一条黑龙般直射而出,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扑到了那块方桌上,与此同时,一盏烛火应声而灭!
“一!”计数的侍卫,高声的喊出范种射灭的烛火数量!
范种也听到了方桌对面同样传来了计数的声音,看样子,那个辽人也是射灭了一盏烛火。
用力拉住马缰,使得马匹换了个方向。
“驾!”
范种再次驰马飞出,他的眼中只剩下了那点点的烛火。
……
“是你教授耶律大珍的?”契里不骨听完耶律大珍挤兑范种的话,慢慢的思索了会儿才朝着耶律休哥问道。
他也知道耶律大珍的兄弟就是死在了范种的箭下,所以现在见到了范种本人,耶律大珍自然会起报仇的想法,可是以耶律大珍的性格和智商,从来就只会蛮干。何时能想得出来方法,来挤兑的南人说不出话来,好给自己留下后路的?
果然耶律休哥看着契里不骨的眼睛,点了点头道:“确实是我告诉大珍哥哥的!”
契里不骨眼中露出欣赏的神色,“休哥,有如此才干,你将来一定会成为我大辽的大英雄的!”
耶律休哥听到契里不骨的跨赞,面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但是眼中的那股子得意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的。
……
范种已经连续射出十七箭了,每一箭出,都必然会有一盏烛火应声而熄灭,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他已经射灭了十七盏烛火了,不过对面的辽人也同样的射灭了十七盏的烛火,因此他倒也没有丝毫的自得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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