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完年,一月的中华大地上还是一片的冰霜,就是地处河南的中原地区,出门的话,大多都要裹上厚厚的麻布衣,以抵御料峭的春寒。
当然更多的人都是缩在家中不出门,到了河朔地区,这种现象更发的严重,地处河朔的定州,自从过年后,已经变得一片的静谧。下了几天的大雪,将整片大地都覆上了一层银色,没什么人愿意在这种冰天雪地的情况下出门,毕竟五代不生产那种冷的颤抖也要观雪的书呆子。
城墙上值守的不多几个守卫也大多缩在城上女墙后面躲着寒风,烤着火,闲聊着城中发生的有趣事情。最多的还是听着中年伙长说着城东的那几家娼家的女子万种风情,说的围着听的军士仿佛心中都着了火一般,就是外面的冰天雪地、冷冽寒风也没那么可怕了。
在这么个破天气,抱着家中的娘子躺在暖被窝里才是人过的日子啊!每个人的心中都不由的想到。
“该去巡逻了,你们四个跟我来!”一道沉着的声音响起,不客气的打断了中年伙长的吹嘘。
“伍长,这还要去巡逻吗?这天气,契丹人的马踩地上都踩不稳,还有什么好担忧的?”一个年纪不过二十岁的青年,站起来不情不愿的说道。
他正抱怨的是一个年纪同样不大,生着一副国字脸,八字眉,嘴下留着一撇短须的男子,随着这男子的命令声音,还有另外的三个人也站了起来,他们嘴上抱怨归抱怨,却没什么人敢违抗命令的。
“遵义,还是算了吧!这鬼天气,也没什么好巡逻的!”那个被男子打断了话语的伙长此刻也笑着开口说道。
定州的主要敌人就是来自北边的契丹人,其他的小股的盗贼是没胆子来招惹义武军的,而年前契丹人南下遭到了重创,其二现在整片华北又被冰雪给覆盖了,契丹人也不会在此时南下的,所以就连伙长都觉得巡逻什么的都无所谓了。
“伙长,万事皆是要小心为上,若是出了事,谁担得起这责任?”青年男子朝着坐在地上的伙长行了个礼,语气却丝毫不客气的说道。
“哼!”伙长的话在众人面前被这青年男子顶了回去,不禁的有些恼羞成怒,眼睛直瞪着青年男子,嘴上也不由的发出一声冷哼,不过青年男子却丝毫没有畏惧的回视着伙长。
“算了,你要去就去吧!你们要跟他去就跟他去吧!不愿意去的就呆在这儿不用去了!”伙长见青年男子没有退缩的意思,也有些下不来台,气冲冲的说道,在场诸人皆能感受到他的不耐烦。
“走吧!”看伙长的模样,青年男子也有些无奈,不过他从来就不擅长言语,更兼之自觉并无错意,因此也不知道给伙长个台阶下,就朝着手下的四个军士说道。
那四个军士看了看伙长,又看了看青年男子,犹豫了半晌后,还是那个最先开口抱怨的青年,站起身,默默的朝着青年男子走去,其他三人也纷纷的跟上,五人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城墙拐角处,只留下面色尴尬的伙长。
……
“阿姊,怎么范家哥哥还没回来啊!”装饰一新的院子里,张守义仰着头看着正在忙碌的花娘,语带期盼的问道。
此刻母子三人正在收拾着院子中的积雪,花娘听闻张守义的话,不由的抬起了头,朝着院门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带着满满的甜蜜。
本来健康的脸庞,经过半天的劳动后,出了一层微汗,使得肌肤带上了一抹红润,好似天边的云霞一般,红透透的,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上去咬上一口。
“外面下了这么大的雪,根本行不得路,种郎可能是耽搁了吧!”看了看地上厚厚的积雪,花娘语带不确定的说道。
张守义听完阿姊的话,面上露出懊恼的神色:“范家哥哥说要带给我很多礼物的!”
……
确实如花娘所猜测的那般,因为突降的大雪,范种被迫停留在了冀州赵上驿,在这儿,他还碰到了一个熟人。
前任义武军节度使孙方谏!
范种是要北上回定州,而孙方谏则是要南下去大梁的,两人因为一场大雪,不得不停留在了同一个驿站,这算的上是一个巧合,或许可以说是一个不算巧合的巧合。
范种都从大梁走到了冀州了,中间还去邺都拜访了王殷和郭荣,可是孙方谏才从定州行到冀州,这速度……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