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若是真刀实枪的打架,拼的是暂时的爆发力的话,他敢肯定这狼山上能胜过他的绝对不超过十个人,毕竟战场上分出生死也就是那霎那的功夫而已,谁还跟你比这耐力的能耐?
“快看,那些人!”安延光正吃着,突然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军士低声的向着大家说道。
安延光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也转头向着那边看去,却发现是一队十来个尽皆穿着皂色劲服的男子列着队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十来个男子又高有矮,外表上看起来也是平白无奇的,但安延光却知道这些人才是狼山军中最精锐的军士,这其中甚至还有两个原本是他山寨中的人。
这些人统属于新建立的侦查队,对,范使君就是这么说的,每日的训练都是由范使君亲自带领的,训练的项目也是由范使君亲自拟定的,甚至连每日的伙食安排范使君都要过问的,想到这儿,安延光看了看手中的麦饼,不由的吞了口口水。
“安大哥,你不是也参加了这斥候队的选拔么?凭着安大哥的本事,难道也没被录入么?”侦察队的军士列队走到里间去吃饭去了,食堂中的骚动也慢慢的停了下来,旁边的一个军士朝着安延光好奇的问道。
“他娘的!”安延光想想就有气,骂骂咧咧的说道:“这选拔也不是常人能消受的了的!就给你一根麻绳,让你从几十米高的悬崖上滑下来,然后再攀上去,正吃饭的时候,往你身上泼粪,还非要逼着你继续吃下去,你们说恶心不恶心?相比起来,骑马格斗之类的倒是小事了!”
“安大哥你就被刷下来了么?”
“当然不会!”安延光眼一瞪,脸上露出自豪的神色,“这些事情虽然难办,但怎么可能难得住我!”
“那安大哥你……”
安延光闻言脸上自豪的神色立马消失不见,有些郁闷的开口说道:“他娘的,老子不会游泳!第二轮一开始就被刷掉了!”
……
“有劳范观察了!”范种老远的就看到了范文斌骑马走在车队的最前面,快马加鞭赶到车队旁后,朝着范质拱手道。
狼山上的一应物资大多都需要从定州运过来,而为了省事,一般都是一个月运一次,当然这些押运的工作本来不应该由范文斌亲自做的,他之所以选择亲自押送物资过来,是要与范种两人交流下消息,更准确的说是要将朝廷中最新的消息告知范种知道。
范文斌只是笑着拱了拱手却没说什么。
“仲义先生,定州一切可还好么?”范种略微看了看后面的车队,却发现这次来往的车队要比以往少些,不禁有些奇怪的问道。
范文斌看范种的颜色也知道他问这话的意思,摇了摇头道:“定州一切皆好,至于这物资的事情么,倒不关定州的事情,是邺都的王殷扣下了不少朝廷运过来的物资!”
“王殷?”范种自言自语一番后才奇怪的问道:“被扣押了物资,难不成定州就这么算了不成?”
“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他王殷虽然是邺都留守也不能这般的罔顾王法,某已经与孙帅共同上书朝廷教陛下知晓了!”范文斌扬了扬眉说道。
“对了,大郎可知晓成德军的赵晖赵使相已经病重不治了!”在范文斌看来,王殷私自扣押定州的物资之事显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大概陛下一番责备之后,王殷便要将吞下去的那些物资乖乖的吐出来了,所以他说着说着就扯到了其他事上。
“赵晖!”范种有些意外的抬起头看了眼范文斌,他想起来了自己在南下谒见郭威的时候在路上所救的赵宣化,他是赵晖的儿子,既然赵晖死了,搞不好下一任的成德军节度使就是他了!这对他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朝廷已经下令由忠武军何使相移镇镇州为帅!”不过还没等范种想更多,范文斌已经开口打断了他的沉思。
“是这样么?”范种略微的有些失望,何福进是郭威的近臣,让他来任成德军节度使,U看样子郭威是准备要将各藩镇的权利都收回去了,这事暂时也看不出来是好是坏,范种也没想着再深究下去。
“朝廷的邸报上又有何新的消息吗?”大梁的六宅巡访使只会将邸报送到定州,范种是没法子看到的,所以他才有这么一问。
“这些时日倒是平静,便是泰宁军的慕容彦超似乎也是放弃了负隅顽抗的想法了!”范文斌扯了扯马缰,让马慢慢的踱着步前进,嘴里这般说道,突然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向范种说道:“对了,麟州也向太原称臣了,唯独府州折氏却是一心向中原,甚至折德裔还击败了太原的军队,夺了太原的几个寨子!”
麟州杨氏,范种一愣,这一家人在范种的那个年代可是大名鼎鼎的,被奸臣所害战死不降的杨老令公,为国捐躯的众多杨家将,十三**上阵的杨门女将,拄着龙头拐杖的佘太君……
那个时代杨家将的意义已经超越了他所在的时代了。
当然在这个时代,杨家只是麟州的一个土豪而已,远远称不上是将门,杨老令公杨重贵此刻还在太原给刘崇卖命,他的妻子就是折从阮的孙女折赛花,也就是后世所传的佘太君,依范种想来,杨氏之所以背周归汉,十有八九就是因为这杨重贵的缘故。
当然麟州不比府州,力量薄弱,而云中又尽是党项羌人的部落武装,估计过几个月等到麟州被党项人打的撑不下去的时候,他们便又要背汉归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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