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太阳对地球直射点的南移,北半球的炎热渐渐的开始消散,中华大地上迎来了金秋十月,这代表着收获季节到来了。
辛劳了一年的百姓们此刻都可以咧开嘴大笑了,田地中那遍布的金黄色麦子就是对他们辛苦劳动的回报。
不过对于河北的百姓们来说,秋季却并不全是好时节,因为草原上契丹人的战马经过一年的放牧之后也都生的膘肥体壮的了,每年河北平原丰收的时候,契丹人都会骑着战马南下劫掠汉人百姓们一年的劳动成果。
契丹人人皆两马甚至三马,就是满载着战利品的时候,中原以步兵为主的军队也是赶不上他们的速度,而以河北道上的少量骑兵,要与契丹人硬战,那又是寡不敌众,所以这些如贼一般的契丹人一直是河北百姓心中的梦魇!
整个秋季都是河北的百姓们最忙的时候,他们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将粮食全部收割起来,而后统统的收藏到大村寨里,这样才算是安全了。
当然这也只是在面对小股的契丹骑兵时会起作用,但是若是契丹人的数量过多,就比如去年秋季席卷河北的那场大战,小村寨也是没用的,藏身其中的百姓还是免不了被劫掠的命运。
当然,类似去年那种规模的大战,契丹人也不可能经常发动的,他们同样承受不起这样的消耗。
定州城的一间酒楼中,周守节面色有些阴沉的坐在上首喝酒,而同一张桌子上坐着他的四个军中义兄弟还有……徐赓!
因为战乱频繁的缘故,为了更好的活下去,五代军中结拜兄弟之风盛行,几乎人人结拜,比较出名的有赵匡胤的“义社十兄弟”等,而且这种结拜的兄弟之情通常要比军中上下级之间的关系更为的。
比如赵匡胤篡位的时候就是以自己的“义社十兄弟”为基础的,这种结拜堪称是军中的毒瘤,对军纪的破坏异常的严重。
周守节的这四个兄弟差不多都是同时加入义武军中的,现在大多是义武军中的中层军官,当然刚开始结拜的时候,可不仅仅只有这五个人的,在往上爬的过程中,同样的有人丢掉了性命。
“大哥,今朝把兄弟们都喊到一起来,可是有甚要紧事吩咐吗?”一个瘦高的汉子先前一直在拿眼瞟着徐赓,不过却见周守节没有丝毫的表示,不由的开口问道。
“是啊!大哥你有事直接吩咐就是了,咱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另一个身材魁梧男子见瘦高汉子开口了,也开口说道,不过他说完后眼睛却一直瞪着徐赓,显然那意思就是“俺们兄弟说话,你还不走?”
“三哥不得无礼,徐兄弟是自己人!”周守节见他两人把矛头对向了徐赓却并没有开口说什么,直到魁梧汉子的举动有些过度了的时候,他才开口制止道。
“今番若不是徐兄弟通知,某兄弟几人怕被人卖了还不知晓哩!”周守节有些自嘲般的说道,看几人不解,他又开口道:“孙行友想要拿了某的衙内军指挥了!枉老子为他孙家鞍前马后卖命四五载,竟还比不得一个马前卒受他的看重!”
桌上乍听到这一消息的四人皆是满目惊容,屋中一时安静了下来。
过了会儿,瘦高汉子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徐赓,不动声色的道:“大哥,是否其中有什么误会?某倒想不出来除了大哥还有谁有本事能统帅着衙内军,莫不成孙行友还能再变个范种一般的勇士出来不成?”
他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那意思明显是怀疑徐赓在其中捣鬼。
徐赓又不是傻子,如何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当下便“蹭”的站了起来,“既然此地不欢迎徐某,徐某便告辞了!只是到时候希望诸位不要后悔才是!”
说完他作势便要离去,看他那样子倒没有丝毫拖延的意思,似乎是真的要负气离开了。
“徐兄弟还请留步!”周守节急忙站起来挽留徐赓,接着他又朝着瘦高汉子喝道:“二哥,你这说的什么话,徐兄弟冒着险来通知我们,我们倒要怀疑徐兄弟么?还不给徐兄弟赔礼!”
徐赓也不是真的要走,周守节挽留一番,兼之瘦高汉子又赔礼之后,他便重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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