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科边哭边跑,哭得肆无忌惮,外面的人看见陈家公子竟然这么反常,纷纷议论,“陈家公子平时做事成稳,不苟言笑,如今为何这样?”
“莫非是死了爹娘或是死了娇妻。”
永远都有些世人怀着仇富的想法,即使陈家人有多善良,为百姓做了多少好事,也依然有人希望看到陈家家道中落,或是家破人亡,然后自己再施以毫无作用的怜悯和同情。
年科在江宁城内狂奔,可是根本找不到土地庙,只有十岁前记忆的年科也知道这里根本就不是汴京,都不知道有没有土地庙,但年科就是不相信刚才众人说的话,清楚的记得自己明明就是睡了一觉,为何醒来世事都变了,父母也老了,老张头都死了。
年科看见一个庙观,也不管这是不是土地庙,便一下钻了进去,跑到大雄宝殿跪在地上冲着一尊镀金的大佛一个劲的磕头,李炽在后面大喊:“师父、师父。”
一个老和尚在大雄宝殿门口拦住了李炽道:“佛门圣地,禁止喧哗。”
年科磕头时看见自己粗大的手指,指甲犹如虎爪一般尖锐,不由大叫出声,“啊……!”
几个和尚围了过来,把年科推出大雄宝殿。
李炽深怕年科又跑,忙紧紧拽住年科的手,年科挣扎着问道:“我的手怎么了?”
年科一看李炽的手也是如此,不由大骇道:“怎么你的手也是……。”
李炽拉着年科就往外走,引得前来寺庙烧香拜佛之人惊诧不已。
李炽拉着年科到了湖边,道:“师父,你失去记忆了,你不记得你传我《形僵法门》了,练了这功法,手上的骨骼都会改变。”
年科摇摇头道:“你到底是谁呀?老跟着我说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干嘛!”
年科把脸凑到湖边,借着湖面的倒影看了看自己,不由吓了一跳。
年科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李炽道:“哥哥,我怎么变这么大了,我记得我就十岁,怎么突然就这般年纪,这……。”
李炽道:“你昨日生病了,应该是失忆了吧!现在只剩下十几岁的记忆,所以你不记得后来发生的事了。”
年科喃喃自语:“我不记得了?我爹娘都夸我记性好,现在说我不记得了?”
年科觉得有些尿意,脱下裤子就站在湖边尿起来,引得旁边的行人尖叫不已,李炽也羞得涨红了脸,扭过头装作不认识年科。
年科倒是没有在意,紧了紧裤腰带,问道:“我的小伙伴董洪贵跟李志鹏呢!”
李炽道:“他们在汴京,都已经跟你现在差不多大了,都是大老爷们了。”
事实面前,年科也不得不信李炽所言,对李炽说道:“我饿了,我们回去吧!我要吃我娘亲手给我做的糖丸子。”
李炽拉着年科,年科一路蹦蹦跳跳回到陈府,陈老爷、陈夫人、唐菲菲等人纷纷围过来问李炽道:“年科怎么样了?”
李炽摇摇头道:“唉!师父现在只有十几岁的记忆。”
年科径直走到陈夫人身边,摇了摇陈夫人的手,道:“娘,孩儿饿了,我要吃娘做的糖丸子。”
陈夫人还是一样慈祥的拉着年科离去。
东方白对神色黯然的唐菲菲道:“弟妹,现在的情况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年科这病慢慢调理,兴许还能恢复记忆的。”
唐菲菲听东方白说:“年科还能恢复,心里宽慰了许多。”
霍展云对李炽道:“陈兄弟如今变成这样,我们都很惋惜,所以今晚歼灭金贼之事,我们一定要想好万全之策,不能辜负陈兄弟先前所做的一切。”
李炽道:“我这就去见龙知府,看下他们有何安排?”
李炽刚到龙府,听龙府下人说龙知府去衙门了,李炽赶去衙门,看见衙门抬出十几个兵卒,各个屁股血肉模糊。
李炽见到了正在气头上的龙知府,龙知府道:“这群没用的东西,守门都守不好,把金贼放跑了,今日还恬不知耻的前来领赏,我每人赏他们三十杖责”。
说话间,龙知府带着李炽到了内堂,李炽见一个身作战甲,身材魁梧,但一脸骄横的将军。龙知府跟李炽引荐道:“这位是步军都指挥使覃万程,覃大人。”
李炽拱手道:“草民见过覃大人。”
覃万程摆手道:“免礼,小兄弟,把你所知道的情况说一说吧!”
李炽点点头道:“好的,大人,这些金国高手还剩两百多人,各个武艺高强,带领这伙金人的应该是完颜金龙,是个带金色面具的年轻人,他们现在应该盘踞在城东郊外的观音庙,但是那里视野开阔,不便隐藏,所以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也有些困难……。”
覃万程心想:“文官就是窝囊废,两百多金人就吓得龙阳老儿来请厢军,我还以为有多少人,害我带了两千之众,真是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
于是对李炽道:“行了、行了,别说了,不就两百金贼吗?看我不把他们活擒了,带金色面具的是他们的头是吧!行,今夜我就把这带面具的人给龙知府带回来”。说罢,覃万程就起身准备离去。
龙知府看这覃万程有些不耐烦,忙说道:“覃将军,李炽手下有几百江湖义士,可都是些好手啊!他们应该能帮上些忙的。”
覃万程敷衍的点点头,大步离去。
李炽忙跟着覃万程边走边道:“大人,我有个计划,大人兵分四路,把金贼围住,在北面留下个口子让他们突围,那里地形复杂,我们的人容易设下陷阱埋伏。”
覃万程面色一沉,驻足呵斥道:“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在这里指手画脚,我堂堂步军都指挥使要你来教我怎么排兵布阵吗?”
李炽眼中顿起怒意,又转瞬即逝,忙赔笑道:“大人息怒,我们只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才多做了些准备。”
覃万程道:“你们这些毛头小子懂什么,你们对付不了,既然请我们来了就不要瞎掺和,有本事你们自己上啊!现在我们来了又瞎指挥,闪一边去。”
然后覃万程认蹬上马,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冷笑道:“一群乌合之众。”
身后二十几兵卒跟着战马就出了城。
李炽心想:“这覃万程太过自负,我们是指望不上了,他出兵直接去包围这两百多金国高手,到时候定然是鱼死网破,能不能擒住完颜金龙都是个问题。”想到此,李炽赶忙回了陈府跟其他掌门商量。
霍展云一听李炽所言,一拍桌子道:“难怪南宋被金压迫得这么惨,听听南宋都是些什么样的官?”
燕长空道:“既然这覃万程看不起我们,那么我们就来个坐收渔人之利!看看他们正规军有多厉害吧!”
霍展云仔细端详着地图,摸了摸下巴短短的胡渣子,道:“我们等厢军先上,我们带人在外围埋伏,只是这样的话,我们包围的圈子太大,那么我们的人手就会分散,但是这次我们若不能把他们消灭,我们的努力就是白费了,今日大家必须背水一战。”
年科吃完饭,三儿跟着年科又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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