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日夜不停的赶路,东奔西逃,来到了代州雁门县。入了城,他的大肚了早就饿得咕咕叫了,正想找个地方吃饭,突然看见这车马云集的雁门县的百姓大都挤在十字街口看榜文,鲁达心下大奇,还以为是啥好东西,也楞了叭叽的挤过去看榜。
鲁达是个武官,一个大字都不识,却还要挤到里面去看热闹。这时有个头戴纶巾的秀才读道:“代州雁门县依奉太原府之令,核准渭州知府所颁文字,捕捉打死郑屠之犯人鲁达,此人原是经略府提辖。有敢窝藏此犯人者,与犯人同罪,若有人捕获前来,或发现犯人行踪报告官府,支给赏钱1000文钱。”
鲁达傻了叭叽的听秀才念完,还暗自发笑:“这画师的画工也太次了,画的一点也不像洒家!”
突然,鲁达感觉到背后有人将自己拦腰抱住,使劲向后拖自己,回头一看,抱他的人竟然是金老汉!
不等鲁达发问,金老汉急道:“张大哥,多日不见,你如此在这里?”金老汉说完这句话,还是不等鲁达回话,使劲往外拽他,并不断用眼神示意。
鲁达被金老汉拉到僻静角落,金老汉将自己的草帽戴到鲁达头上,又非常警觉的环视了一下四周,这才压低声音道:“恩人!你好大胆!现在各地出了榜文要拿你,你怎么还敢凑上前去看榜!若不是遇上了老汉,非被做公的拿去不可!恩人若有丝毫闪失,老汉这一辈子良心难安!”
鲁达大嘴一咧,乐了:“老人家,不瞒你说,洒家只三拳就把那个祸害百姓的郑屠打死了!因此四处逃命!却不想在这遇到你……对了,你不回东京去,为何却在这里?”
金老汉道:“恩人在上,听老汉细说:自从上次恩人给了我们回家的盘缠后,武公子和史公子便护送我一家三口出城……本想回老家,却又怕郑屠家人追上来,反而连累了武公子和史公子……所以我决定望北而来,撞见一个旧日邻居,来这里做生意,就把老汉等人暂时安顿在他的一个朋友赵员外那里。”
“武松和史进现在在哪?”鲁达道。
“也在赵员外庄上,当日武松,史进两位恩人一路护送老汉一家出行,而李忠为了讨生活,和我们辞别了……对了恩人,小老儿想问你一事,那个叫武松的,难道是活神仙转世?”金老汉道。
“此话怎讲?”鲁达奇道。
“他怎么啥都能推算出来啊?简直比街上的算命先生强上十万倍!他推算说,过个四五十日,你就会逃到雁门县。老汉心想,只要事关恩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过了四十日左右,老汉便天天来这雁门县城门口等你,等了十多日了,居然还真把你给盼来了!”金老汉说起武松时,一幅崇拜至极的神情,对如来佛祖他都未必有过如此虔诚的表情。
“咳,他有推算上下五千年的本事,自然能算出洒家会逃到雁门县,这有什么奇怪?古代不是有个叫诸葛亮的神人也有这等本事吗?只是他武松似乎更胜一筹,他娘的,这家伙比诸葛亮还诸葛亮!”鲁达大笑道。
“赵员外把他当成神仙一样敬着,每日好酒好菜不断,只为结识他……这正好恩人来了,快去庄上躲一段时日吧!”金老汉道。
“洒家现在是戴罪之身,岂能连累你们?洒家还是去其它地方逃命吧!”鲁达道。
金老汉见鲁达如此,眼中不觉溢出泪来,痛哭道:“恩人哪,你本来是个当官的,前程似锦,全是为了救我一家,才落得如此下场!我金老汉要是现在不管你,我还是人吗?我非天打雷劈不可!恩人不可再多言,马上跟老汉进庄躲避!”
鲁达见拗不过金老汉,只得依他。
行不到半里路,到了赵员外的庄上,武松,史进都出来和鲁达相见,最激动的是金翠莲,她一拜到地,连连磕头,哭道:“恩人,都是我们连累了你!才把你害成这样!”
鲁达不好意思道:“这……男女授受不亲……姑娘……洒家不方便扶你,快起来,快起来!”
金老汉扶起女儿,带着鲁达以及武松,史进去里屋吃饭,武松随口对一个家丁说了句,来点好吃的,那家丁像尊敬神仙一样的尊敬武松,马上连声说好。不一会,庄上就摆满了一桌酒席。
鲁达早就饿了,对满桌的蔬菜看都不看,拿起一条烤羊腿大吃大嚼起来,吃着吃着,突然看到前面有几个长生牌位,便道:“洒家不识字,可‘鲁达’二字却还是识得的,这是什么?”
金老汉哽咽道:“多亏恩人将我一家三口救出苦海!又多亏这二位壮士又是给钱为孩儿她娘治病,又是一路护送,我们一家三口给三位恩人立了长生牌位,每天三柱香,一家三口全来跪拜,为三位恩公祈福!”
鲁达道:“也难得你有这片心。对了,金姑娘她娘,还好吧!”
金老汉道:“旅途劳顿,把她累住了,这段时间一直在静养呢!”
鲁达道:“恩!静养一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没事就好!”
众人大吃大喝一顿,都很开心。晚上,赵员外忙里偷闲,来与各位好汉见面,叙礼完毕,赵员外也与武松,史进,鲁达三人碰了几杯酒。
有些微醉的赵员外让人拿出100两银子,对金老汉道:“小人一直有句话想对老人家说,但一直没敢开口,今天有些醉了,方敢说出口,如果说的不对,还请老人家和各位英雄不要见怪。”
金老汉道:“员外肯给我们提供住处,已是感恩不尽,员外何必如此客气?有话但讲无妨。”
赵员外一仰脖喝了一杯酒,道:“那小人讲了!”
众人放下酒杯,都看着他,赵员外咳了一下嗓子,这才有些不好意思道:“小人自打见到金姑娘……就就就就……就……心生爱慕……想用这一百两银子作聘礼……未知……未知……老人家……意下如何……”
金翠莲闻言,红着脸看了一眼武松,低下了头,两手不停的揉着衣角。
赵员外的话也让金老汉大吃一惊,良久才道:“可是员外……您……比我家孩儿大十五岁还要多……啊……”
赵员外也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把话头一转,转到钱财上面:“小人虽然年纪大些……但但但……薄有家私……可以奉养老人家和金姑娘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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