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出50公里救人,救了灾民,教育了战士,但副作用是终惊动了地方。
岚县,静乐两县先后得到报告,有一支奇怪的部队,急速通过两县官道,并掳掠数百流民而去。
据附近村民述说,这支队伍不拟流寇,也非官军装束。身上穿的是像黑色油布做的大衣,头戴带毛厚布帽其实就是后世的雷锋帽,用服装厂库存边角料制作,最近寸装备),脚下穿的都是黑色皮靴(其实是皮鞋,裤角打了绑腿),身上挂着铁制水壶,背上背着方方的布包和把短铁锨。全军也无旗帜,行军时绝不喧哗,遇见流民就有几人出来,先给食物和水,有衣单的则给予棉被,大衣。后则携之东去。
奇怪的是这支军队对沿路村寨毫不侵扰,只对那些快饿死的流民感兴趣。有死啦的流民和路边殍,他们也给予在山坡上安葬。
岚县县城“周围7里,城高3丈8尺”,城形如舟。城楼12座,上有旗杆、垛口。城门高大出奇,四门都有瓮城,城外有一条宽5丈、深2丈的护城河。东、西、北门外各有吊桥一座,城外4关2堡。
县令沈振良,傍晚时分接到报告,正在后园与小妾对饮,听闻吓了一跳,唤人赶快去向岚州守备俞益勤报告,好组织人马守城。现在四下不宁,虽说流寇大多向河南而去,听说正在和左良玉和卢象升的大军鏊战,但万一有流串到山西,也不是不可能。
报信人还没出门,沈振良一想不对,又马上叫了回来。让人再说一边流寇的情况。越听越不对,便问“你是说此部流寇只掳掠外来流民,并无搔扰地方,沿路各村亦无损失?”
报信人道“确如老爷所说,本县无一人一粮被抢,只是沿路流民,悉数被其掳走。”
“是从静乐一带来,又回静乐而去?”
“正是”
“那还防个屁!不去守备地方了,省得又要损些钱粮。”沈振良忽的站了起来“带走那些个流民,岂不是好事,都在我县滞留,我还怕生出事端来。”
心中虽然有些奇怪,但沈振良做官做老了,现在兵荒马乱的,只要自己这一亩三分地无事,那管得了许多破事。要是向上报,上官不高兴不说,既折腾人还花费甚糜。由是一转身,又回去饮酒。
且不说岚县这边不管,静乐县这边也同样接到了报告。
县令武起潜,三十余岁年纪,为官也算清正,治下这几年,也算有所政绩。其实前段时间,他就感觉到自己治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特别往日成群的陕西流民一下子不见了,山里面有些山民也很少有人下山来贩卖山货,全县一下子安宁了不少,在这饥民四起,盗贼纷纭的乱世,到显出些太平气象来。
初时,还认为是前面几个会赈灾得力,使得流民减少,心里面甚是佩服那些同僚。但派出的人回报说,前面几县并无放赈施粥之举,且灾民一起入西面山谷即不见踪影,好生奇怪。
后有永宁州县通报,其县一个叫冯家台村寨,竟然遭流寇洗劫,庄主冯老太爷应吓病故,其当家儿媳被掳,子女净散,家财被流寇分发一空,当时佃农竟然也分得不少,到现在永宁州县还在追赃。只是这永宁毕竟非自己治下,饥民少些自是好事,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带着少有的轻松心情,武起潜坐在县衙后一个小园子的石凳上,取出一本古本读了两句。
今早的时候,有几个县学的子弟犯了些错,被乡人告发到自己地方。正值乡试之际,几个学子怕大老爷追究,别出心裁的用酒瓮装了几瓮酒送了过来,仔细一看,明白里面定有文章。想自己出仕以来,历以先贤为楷模,鞠躬尽瘁,务求上能报效朝庭,下可安抚百姓,最看不起这些欺男霸女的行径。便召集学官和一些贫苦的学子,置瓮于庭中,说:“美酒不可独享,与诸生共之。”一众人把酒喝了,下面赫然放着几块金锭子。
想起那几个纨夸子弟惶恐请罪的样子,和穷学子们分到金子后的称颂,心中就难得的欢喜了一翻。
刚放下书,一个下人带着本县的师爷和县丞进了园子。武起潜问道“可有什么急务?”
“回东翁的话,下面几个村的甲长来报,昨日夜竟有强寇过境,至拂晓方隐入南边山中”师爷拱手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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