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柴房屋里,老太婆也被枪逼着抖抖索索走出来。
五个人都被押到屋外。
火光中,光头“肖股长”逼视着侯三:“说!干啥的?”显然是本地口音。
侯三这时,好比一下子从天上摔倒了地上。刚才还在做着他的春梦,恨不得立即就在白如意身上化了去,没想到突遭此变,好事坏了不说,还被枪指着,登时没了脾气,翻身就磕头。
“肖股长”用脚踢了他一个地滚轱辘,又喝一声:“快说!”
看这阵势,不说是不行了,侯三便将来龙去脉说了出来。说完后也不敢看这几人,低下了头。
“肖队长”听完,反倒是沉默了一会儿。他将盒子枪插进腰间,脸色温和了许多,问道:“你说的当真?”
侯三又磕了一个头,“当真当真!不敢‘日白’(指撒谎)!”他用手指着白如意,“不信问她!”
白如意倚在张妈怀里,吓得瑟瑟发抖。
“肖队长”并没有问白如意,他脸上显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他问候三,“你知道我们是谁?”
侯三一开始就晕乎乎的,哪里认真辨认过,听他一说,这才抬起头来仔细辨认,待看清军服上的标识之后,吃了一惊。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次行动被共产党发现了,“解——解——放军?”
“对,我们是解放军!”
侯三又开始磕头,
“肖队长”制止了他,说,“既然你说你是侯三,这位是白家小姐,想必真是白昌盛家里的了。那么我问你,凤来乡出了恁大的事,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白昌盛却想把他女儿送走,县里和区里知道吗?”
这一下问到了关键处,侯三不知道该怎样作答,只得摇摇头。
“既然没报告,白昌盛就是欺骗政府!打的什么主意?莫非要与政府作对?”
“不敢不敢!哪敢作对哟!”侯三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那好,那---我看这样---”这时候的“肖队长”,脸上已经露出了近似于亲切的微笑,
“今天我们就暂且将白家小姐扣下,你回去给白昌盛报个信,叫他明日来县政府领人。必须老实交代,否则,政府不会轻饶了他!”
侯三哪里还敢说话。
白如意听说要扣下她,吓得哭了起来。
“肖队长”一挥手,两个大汉立即找来绳索将她双手捆起,又到屋里老太太的针线筐里找出一块布,堵住了她的嘴。
张妈要上前拉住小姐,被人一推,倒在地上。
这行人也不吃饭了,急匆匆就走。
可怜那白如意,被两个大汉架住双臂,拖着就跑。那双脚也不知道沾地没沾地,双臂活生生地疼。她又急又气又怕,已半昏死了去。
樊幺妹收到白家人带来的口信后,见是白如意邀请自己,她平时也无事可做,当下就答应了。
她让白家人先回去,自己随后就到。
樊幺妹一身轻装打扮,只背上一个斑竹细篾背篓,里面装着几件衣物和防身武器就出发了。
她来到凤来乡白家大院外,想着白如意给她交代过,此事不可让她的家人知道,就没有冒然闯进白家,而是在外等候。
待到看见了带信的那个家人,问清了路线后,樊幺妹就朝着白如意外出的方向一路追来。
当晚天昏地暗,不见得一点儿星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