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在马德里待到春节前，中原太冷，孩子又太小，李默独自一个人回到中原老家，和父母过春节。
“文起没回来”，老娘见李默只有一个人回来，很是失望。
“你自己咋想的啊，一家人不一起过，自己跑到农村吃苦。”老娘理解不了李默的想法，李默也解释不清楚。只有沉默。
“女人家，他还是小孩啊，你管得怪宽”，父亲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人情比母亲明白，也大气的多。
“不管咋样，踏踏实实做点事情，总没有坏处，当老师也挺好的”，父亲对这件事情的评价还是很正面，不愧为战火考验过的老党员。
“现在条件多好，有吃有住，我们那时候，刚进疆，住的是地窝子，吃的炒面加雪。年级轻轻吃点苦有啥哩？”
父亲年轻时候吃的苦，李默都不敢想象。小小年级去打仗，完了公社修水库，XJ戈壁里面建农场，那是一个只讲奉献的时代。
“又讲你那老一套，我要我孙子，你能给我变过来不”，老娘开始想哭了。
“妈，你看大过年的，我保证，明年过年，文起一定在家”，李默一看，没个交待这年估计也没法过了。老娘这年龄，又没有文化。说服她估计是难。
没带文起，李默这年过得也没滋没味。
老家讲究七不出门八不回家。刚过初八，李默吃了送客的饺子，就踏上回郭寨的路。
富贵见了李默很是开心，出去溜弯，撒欢儿去跑。
知道李默回来了，郭寨的几个学生都上门来拜访，李默知道大家想用电脑看碟片。平时可以，现在杨帆给自己布置了任务。
没办法李默只能跑市里图书馆附近找了个酒店住下，上网吧、图书馆查资料，回酒店写杨帆需要的材料。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材料写完，邮件发给杨帆，心里空落落的，去书店给孩子们买书的时候，李默顺便为自己买了几本哲学书。
有人说，每个哲学家的背后，都有一个凶悍的老婆。李默以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重生的事情，对李默很有触动，李默觉得也许会有什么大人物，就如仙侠小说里的仙人，在下一盘棋，也许是玩一个无关大雅的游戏，而李默的重生，就是一个BG。
李默是认同人性本恶的，人的本质是动物，动物的本性是竞争，适者生存。
不同的是人的大脑通过利用工具不断完善进化。驱利避害的本能使得人们发明了各种规则，以避免自己的利益受到损害。在这个基础上产生了各种道德规范，宗教和法律等。
李默从小生活在XJ大沙漠北缘的一个绿洲里。自小最喜欢玩的游戏两种：一种是爬树掏鸟蛋，然后把鸟蛋当武器互相投掷；另一种是捉了四脚蛇，看其断尾求生，然后折磨半死扔到蚂蚁窝里。长大后才醒悟小时的小伙伴们是如此的残忍，这些都是自发的，没有任何教育的参与。“人之初、性本善”，李默认为这是个美好的谎言。
李默最早感觉到规则的存在，是童年一次去附近集体的果园偷苹果，被父亲训斥，这是第一次认识到人是受一些规则约束的。人生第一次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做的，和最起码的道德。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拿，所以说人的启蒙老师大多是自己的父母。
儿童接触的第一种约束就是道德，西方的道德和东方的道德有很大不同。西方更强调“天赋人权”，强调个人的权利不受侵害；而东方更强调秩序。古代讲纲常，现在说“角色”，古代对人道德的最高要求是“忠孝礼信义”，现在大体也是如此。幼儿教育的开始就是灌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
一个白纸一样的人，生理本能应该是生存和繁衍后代。在成长的过程中，会接触道德、宗教、法律等等约束。相信不受规则约束的人和甚至以为可以随意践踏规则的人，都不会有好的下场。历史上许多故事可以告诉我们，即使是君王，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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