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当年给我说过王家好多事,我并没有在意,但这次不说怕不行!”说话间看了看熟睡的孙儿问:“你们可觉得孩子有什么不同寻常?”
“和我小时候一样!虎头虎脑!拳脚力气大,将来肯定比我背柴背的多!”说起这话王银江非常得意。
“你才长大背柴!你们全家都背柴!……”张凤琴一激动责怪丈夫贬低自己儿子,又觉得婆婆在,这话也不妥,就赶紧停下。
老娘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儿媳一番褒义的责怪之言,反而对儿媳的态度比较欣赏。
“唉!娘最近一直比较犯愁,否则也不会迟迟不给孙儿起名!索性就告诉你们吧!……”讲完这事后,王老娘心疼的抹了一把老泪。
听的张凤琴心惊胆跳,双手发抖,一屁股坐在炕边盯着儿子泪流满面。
王银江也呼吸急促,两眼通红,未洗漱整理的头发更杂乱不堪。
原来祖上早有留名,生儿天象异常,不哭反笑者名“莽”,其他正常孩子随族人辈份排列,王银江的儿子是“禄”字辈,他爹留下自己孙儿的名字就是王禄丰,“王莽”则是祖辈传下来的名字,无论哪一辈出生时符合条件都得叫“王莽”。但名“王莽”者必是身继祖尊大能王莽的血脉,七岁前必须针入颤中穴觉醒血脉,否则因承受不住血脉之力自燃陨落。这也是老村长着急忙慌赶来的原因,毕竟传说成真,如果出一位大能带领王家走向巅峰是祖尊遗命,历任族长口口相传,这几千年过去了,没想到出在这一辈,老村长能不激动才怪!但又考虑到觉醒血脉的风险,也不敢不考虑王家这位老太太的意见。
这如同一个死局,张凤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心尖肉这么命苦,一时掩面哭泣,她多希望自己的孩子和大家的孩子一样快乐的成长,一枚钢针入肉七日她宁可自己代替,但如果不这样就只有七岁寿命,她同意无法接受。
“我不信!我儿就叫王禄丰!”王银江吼道,他才不相信什么血脉之力,妖魔鬼怪之说颠覆他的认知。
“这也不着急!先以宝贝称呼,但不能总没名字,让别人起疑!”王老娘擦着眼泪说。
张凤琴是相信祖上传言的,否则怎么可能留有特殊的钢针,只是她一时不舍得让孩子受罪,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冬季在一场春雪后匆匆而去,转眼就是春暖花开,特别是山上的杏树花开的比较早,给霉了一个冬天的王旗带来了一点温暖,揪心了一个冬天的王旗人也随着杏花的开放而心情舒畅,田地里都是农忙的身影。
黑娃带着十几个青壮年聚集在老村长家商量着建庙的事,初步定于三月三完工剪彩,今年不用跑大老远烧香祈祷,村民们还是赞成的,一个冬天老村长的身体过的并不好,时常咳嗽,烟也抽的少了,但却啥不得戒掉。老村长把庙址选在了小沟礃西侧的山梁处,刚好可以俯视整个王旗村。选完庙址,老村长把建庙事宜全权交给黑娃就再也不过问。
工期进展顺利,短短一个月就全部竣工完成,比预期提前了半个月,马王爷塑像是专门请的50里外老马王爷庙的主持亲手铸胎、操刀、妆扮。二月十五日夜,完成最后一套程序的施工队在老村长家庆祝喝酒,大家都很高兴,一直喝到深夜,老村长也多喝了几杯就沉沉的睡去。
当夜子时,马王爷庙前来了一只白色小狐狸,它看了看沉浸在黑夜里的王旗村,又看了看新建的马王爷庙,露出不屑的神情,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庙的主殿……
“哐嘡……”黑娃蒙的推开老村长家屋门,吓的老村长一骨碌翻了个身,差点背过气去!黑娃见自己的莽撞吓到了老爷子,赶紧又轻声轻脚急速飘到老村长跟前压着嗓子说:“塑像塌了!”
“什么?怎么回事?”老村长眼睛瞪的老圆。
“早上我早起去了一趟庙上,其他一切正常,就是主殿的马王爷他老人家的塑像成了一堆黄土!”黑娃嘴苦的说道。
“质量不行还是人为破坏?”老村长边穿衣服边问。
“应该不是人为!是不是质量问题我不敢说!”
“为什么这么说?”老村长穿衣服的手停顿了一下。
“因为没剪彩,所以塑像是红布盖着的,我去的时候红布还在那一堆黄土上,没有踩、敲打的痕迹。”
“走!咱们一起去看看。奥!对了,先不要让老庙的主持走!你先去安顿,我先上山,你安顿完马上上山。”说着话老村长就出了门。
老村长刚到半山腰黑娃就追了上来。
“办妥了?”
“我让我媳妇把那狗日的门给锁了!”黑娃胀气的说。
“唉!不是让你囚禁人家!这也不一定是他的问题!”
“说不上是那货想让咱们都跑到他那去烧香祈祷!所以才质量出现问题!”
见黑娃比较固执老村长也不再说话,上山路,他也喘的说不了几句话。
黑娃见老村长气喘咳嗽干脆就背起老人家。进了庙院黑娃放下老村长。
老村长仔细端详了塌成土堆的马王爷塑像,红布还在土堆上,这太奇怪了,双腿盘坐的塑像高约1.5米,座台高1米,安正常倒塌应该是摔下座台向一个方向塌下,红布应该是飘向同一方向才对,目前所看到的,就如同固体瞬间液化或软化,又缓慢下滑才有的状态,泥土塑型烘干的塑像,怎么可能瞬间变成面团一样软成一堆?连薄薄的红布都没有挪动位置!这完全不符合力学原理。
“让老庙主持回去,什么也别说!”老村长当机立断。
“可这塑像怎么办?”
“立牌位!”
“好吧!”黑娃搞不清老村长想法。
“走,背我下山!”
黑娃感觉老村长说话语气严肃又干净利落,啥话没说背着老村长就下了山。
回家后的老村长说:“我感觉不舒服,你去把你江兄弟请来,然后抓紧时间把塑像换成牌位。”
黑娃看了看老村长没什么不一样便走了。
喊了王银江后的黑娃打发了老庙主持就去找木匠做牌位去了,心里总感觉有什么事,但想不来也说不准,干脆什么都不再想。
王银江到老村长的屋前敲了敲门。
“进来”老村长低沉的说了一句。
王银江坐在炕边问:“老爷子,你不舒服?”
“你娘给你说娃的事了?”老村长没有回答反问了一句。
“嗯!”王银江嗯了一声便低下了头。
“庙里的塑像倒了!娃的事你们再商量商量,尽快做个决定,也算是我求你们一家了!……你回去吧!”
王银江哦了一声,算是回复,便出了门,心里根本没有在意老村长的话,就算传说是真的,那也是我娃受罪,塑像倒了和我娃有毛的关系!我不想让娃受那罪。
第二日天刚亮,黑娃黑着脸慢慢扑腾的推开了老村长的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老村长慢慢坐起来,奇怪的盯着黑娃声音略颤的问:“又……不合适了?”
“牌位不见了!”
“噗!”老村长一口献血喷了出来,吓的黑娃蹦起来赶紧捋着老村长的后背。
老村长推开黑娃边擦嘴边让黑娃详细讲怎么回事。
“昨天下午做好牌位,我亲自送到主殿,放好,盖好红布,锁了主殿的门,今天早上我不放心,就去了一趟,门锁好好的,我开锁进门后差点气晕过去!牌位不见了,找遍主殿和院子就是没有……”黑娃无奈的讲道。
老村长神情恍惚念叨着“知道了!你回去吧!”说着便一头栽倒在炕上,黑娃一下吓的连忙呼唤“老爷子!老爷子……”昏迷不醒的老爷子就剩出气没进气了!黑娃赶紧出去叫人。
十几分钟后,在家的人都来到老村长家。大家都小声的讨论着老村长怎么突然就倒了,没见生病啊。
王老娘听到消息后也缓缓来到老村长的炕头推了推老村长肩膀“他叔!他叔,你醒醒,我来看看你!”
老村长半睁开沉重的眼皮,见到是王老娘,眼神有了瞬间的精气,使劲说道:“我……我不行了,王……家……黑娃……”又指了指老桌子的方向道:“给孙……子!”喘着气剧烈的咳嗽……王老娘忙用手绢接到老村长的嘴边,咳出来了一口带血的痰,王老娘给擦干净嘴,把手绢压在了枕头边说:“有什么话你就安顿吧!”
“祖上……福……祸……”头一歪,没了气息!眼睛在最后却睁的老大,看着王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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