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急不可耐的赶到王银江家,手触碰到杏树枝扎编成的栅栏门时犹豫了,他想掉头回去,但又不似乎不甘心白跑一趟。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正在纠结的老村长听见了王老娘在屋里说话,尽管语气听起来很淡漠,但他也总算不是冒冒失失冲进去的。
“哎!”老村长忙应了一声。
“坐吧!”王老娘盘腿坐在炕边,指了指桌子边一把老榆木椅子,并没有起身,也没有问夤夜来访的村长的目的。
“咳……咳咳……我想……”老村长咳嗽两声打破尬局。
“孩子和江儿一样,并无特殊之处!”不等老村长把话说完就被王老娘打断。
“您别急!江他娘!听我把话说完。”
王老娘沉着脸不再说话。
老村长接着说道:“咱们都一把岁数了,祖上留下的话也不知道传了几代人了,我个人也并无那个意思,再说了,那话并不完整,如果!我说如果孩子真不平凡,那我们不得早做准备不是?”老村长看着王老娘,貌似在等着王老娘接话。
沉默了足有两分钟的王老娘终于慢慢说:“的确不同!但……我也害怕,并无验证!”
“验证?如何验证?”老村长明显也信息不全。
“你家祖上留有何话?”王老娘问。
老村长扎巴了一下嘴答:“不要搬家!等人!福祸相依!”
“那你可知何意?”
“不知!但我能明白祖上在等什么!听我爷爷以前讲过一些祖上的故事。”
王老娘眼神遥远慢慢回忆道:“我一妇道人家,不想操心你王氏一族的事,只想给他爹身后留下一脉香火,他爹当年也留有话”说着就从炕角的木匣子中拿出一个1寸大小木盒递给老村长。
老村长打开盒子露出不解的神色看着盒子。盒子中放着一枚针,和普通的缝衣服针相似,却无穿线针眼。
“他爹说生儿不哭反为笑,刺入颤中等七日。”
“那您?……”老村长试探着。
“我老来得子!快入土了才等上一孙子,看着那可爱的笑容,是你你能下的去手?”王老娘来火了。
“是!是是!可这万一血脉觉醒……”。
“别给我提血脉!我只想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大!”王老娘更火了。
“可如果不早觉醒,娃抗不过7岁那一关啊!”老村长也急得蹦出一句。
“这事……”
还没等王老娘说完就见黑娃满脸焦急的冲进屋里“老爷子!我终于找到您喽!大事不好了!全失踪了!”
“谁失踪了?”老村长心里一紧。
“牲口!上山去的牲口和鸡、狗……全没了!”黑娃意识到没说清楚赶忙补充,把看见火烧云吓跑的几家人的情况做了汇报,原来那几家人上山后找了个山窝子把家禽牲口都赶到里面,人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御寒,结果不到一个时辰去看的时候一个都没了,当时以为跑远了,结果找遍了东山也没找到,连个尸体都没留下。几家人吓的赶紧又跑回村子想多找些人去寻。这要在平时也不会恐慌,都是一场洪水灭了南北邻村才让大家这么闻风丧胆。
听了黑娃的讲述,老村长看来又坐不住了,他给王老娘说:“那事以后再说吧!”转身就带着黑娃出了门。
村长家的屋子烟熏火燎,几个人愁眉苦脸的坐着的蹲着的等村长回来。
老村长一进门就把拐棍狠狠的摔到地上,吓的黑娃赶紧去扶老爷子,生怕给把这尊主心骨摔倒了。几个人看见村长也紧张的站起来不敢出声。
“你们……你们真是嫌乱的不够!”老村长气急败坏的骂。“都给我滚回去!明天早上再来!”
几个人低着头很不情愿的往出挪着。
“黑娃你留下!”见黑娃也准备走,老村长说到。其他人见留下黑娃,知道是商量他们的事,不是不管,就赶紧走了。
“老爷子!你别气坏身子!”黑娃捡起地上的拐棍。
“唉!你坐吧!有些话我得给你说说了!”
黑娃小心的坐在老爷子对面,他感觉老爷子神情没以前那么好了,黑娃心中有些心疼。
老村长装了一锅旱烟,点着,慢慢的抽了一口道:“福祸相依!福祸相依!咱们王家走到十字路口了!”。
“您老安排吧!黑娃年轻!别把您老累倒了,咱们村可就真乱套了!”。
“娃呀!我老了!身下无后!死后一了百了!有些话你记住……”老村长讲起祖上讲的故事,王旗来源已无根可查,传说王旗祖先曾经有一位大能可力控一方,后来遭外族强抢,落难于此,并在此地留下一件器物可重振雄风,传言几代之后可出一人能得到此器物,但此人出世必有异象伴生,而且此人必须7岁前觉醒祖尊血脉,否则身体发肤压制不住血脉之力会自燃而毙。觉醒方法传给了王氏二门,也就是王银江一家……老村长足足讲了两个时辰。黑娃听的是心潮澎湃,又心惊肉跳。
“那这江兄弟之子?……”黑娃预言又止。
“此事且不可声张!二门一脉单传,那老太太一时疼孙子不敢验证,这事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就当故事记住就行。目前这多事之秋,山上的事你怎么看?”
“我觉得没那么悬乎,明天多叫人手,定是走失了。”黑娃并不以为是,牲口是庄稼人的命根子,但走失也常有发生,只是一次没有这么多,事过数时黑娃也冷静下来了,都是那几个胆小鬼一扇胡自己也乱了,黑娃自嘲的想。
“如果找不回来呢?”
黑娃看着村长深?的眼神也没了主意道:“您说……怎么办?”
“明天找不到,你就不要再找,也不用管这事,找个借口而过,最近人心惶惶,我考虑咱们得想想办法先稳定人心。”
见黑娃若有所思,老村长接着说:“每年咱们村都要去50里外的马王爷庙去祈福,今年这种情况下,咱们召开个家族会,计划在东山修一座马王爷庙,让大家都去烧烧香,祈祷祈祷!只是这事得开春再办”。
“好!那我明天就着手准备。夜深了!您老早点休息!”黑娃告别老村长回了家。
东山小沟礃内,白色小狐狸满身伤痕,似乎被皮鞭抽过一样,洁白的绒毛大片血渍。小狐狸神色很差,它窝在王银江带走的石头坑里,舔着身上的伤痕,不时发出“呜呜”痛苦声。
王银江打着呼噜睡的很香,张凤琴刚给孩子喂过奶,眉头一皱,推了一把呼噜声吵人的丈夫,看着丈夫声音小了就爱意满满的亲了一口孩子圆嘟嘟的小脸,依偎儿子而睡。
清晨,王老娘起的很早,迟迟不见儿子起床,王老娘用拐棍轻轻的敲了敲儿子的门槛,生怕吵醒自己的宝贝孙子。
儿媳妇轻轻打开门,扶婆婆进屋,王银江抓着头发坐起来嘟囔道:“大冬天的,娘起这么早!”
“就你能睡!”王老娘瞪了一眼儿子,转头的瞬间画风一变,满脸笑容的低头爱抚着自己的宝贝孙子。
“娘!孩子还没起名呢!您看……”张凤琴边扶老娘坐下边问。
“唉!娘就是为这事来的!”
见老娘仅为儿子一个名字这么庄严,张凤琴有些拿捏不准“娘可有话说?”
“江儿能娶你是王家八辈祖宗修来的福气!”王老娘对这个儿媳满脸欣赏。
“娘莫要折煞儿媳!有什么话您且直说,我们听您的话!”张凤琴边说边示意丈夫下炕。
“你爹曾经留下两个名字给你们的孩子!至于这用哪个得需要你们决定,娘老了,有些胆小!”
“娘!起个名字有什么担心的?这不像娘!”王银江扣了扣头疑惑的问。
张凤琴并没有反对丈夫无知的语言,但也等待婆婆回答丈夫这直接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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