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国都靖康太尉府内,韦文忠自早朝回来后便躺在正厅之中闭目养神。
一旁,韦文忠长子韦居奇则诵读着一叠叠刚刚由各地密探汇报上来的情报以供韦文忠参考。
韦居奇每念完一份竹简,便将其投入到大厅中央那巨大的铜炉之中。
竹简燃烧时发出的轻微脆响陪着韦文忠那似有节奏的手指敲击桌椅的声音,形成了一众奇妙的节拍,好似一切节奏尽在韦文忠的掌握之中。
当韦居奇又念完一卷竹简,将其扔入炉中,准备再念新简时,一直好似假寐的韦文忠却突然发声道:
“奇儿,西军方面可有奏报?”
听到韦文忠的这声询问,韦居奇微微一愣,很快,他便明白了韦文忠真正的意思,开口说道:
“父亲可是想问常春将军所率领的那一万西军的情况?”
“恩。”
听到韦文忠肯定的答复,韦居奇立刻恭声答道:
“自今日清晨,密探回报那新任征西大将军向治进入西军营帐后,便再没有任何消息回禀。想来,应是那西军尚未有任何动作,否则,斥候定当回报。”
韦文忠闻言,眼睛依旧没有睁开,但他的眉头却是一皱,道:
“算算时间,这西军应该出发了才对。到了这个时辰竟还未有任何动静,莫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一旁的韦居奇闻言却是摇摇头道:
“父亲大人多虑了,这一万西军乃是常春将军所领,以常春将军的本事,又怎会出什么状况呢。
现在,这西军唯一的变数就是那新到任的征西大将军向治。儿早就说过,这向治年纪太轻,坐上九卿之一的治粟内史已是殊荣,现在又被封为征西大将军,怎能不被人妒?
儿估计,八成是那常春将军见那向治太过年轻,两人在营帐之中起了什么冲突。”
韦文忠听到这句话,原本闭着的双眼立刻挣了开来,那双眼之中闪烁的精光哪像是刚刚假寐过的样子。他沉吟了一会儿后,缓缓言道:
“常春由一介破落贵族,一路摸爬滚打到了这个位置,除了确有战功的原因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的为人谨慎,从不轻易树敌。
更何况,昨日我曾多次叮嘱过他,这常春绝不会为难向治。”
韦居奇闻言,开口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韦文忠见状,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开口说道:
“虽不知西军军营内发生何事,但此次西征,意义重大。奇儿,你派一名侍卫,拿着我的令牌,前去西军军营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喏,父亲。”
韦居奇说着便想起身退下,这时,屋外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听到这阵脚步声,韦居奇不由向屋外望去,却见一名身着西军军服的将士跪倒在了屋门之外,低声说道:
“常春将军有密件呈递韦太尉,请韦太尉亲启。”
韦居奇闻言,立刻快步走到门口,伸手将那装密件的圆木盒取了过来。
看了看盒子上的火漆,确实没有开封的迹象,那常春特有的印记也标识着密件的真实性。
验证无误后,韦居奇一面一打开圆盒一面对跪在门口的士兵说道:
“你退下吧。”
“喏”
随着密件拿出,摊开,常春将军亲笔书写的一份薄片竹简出现在了韦居奇的面前。
韦居奇只是粗略浏览了片刻后,面色便已变了几遍,道:
“这向治的胆子倒是不小啊。”
原本一直端坐在座椅上的韦文忠听到这一句,还以为西军真出了什么状况,他当下站起身来,上前几步便来到了韦居奇面前。
还未待韦居奇反应过来,韦文忠便将竹片抢了过来,仔细地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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