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治闻言,眉头一皱,有些疑惑地问道:
“王起,我记得我们前几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曾告诉过我,你本是楚人,爹娘死后流浪至梁楚边境,被西军救起,十二岁便参加了西军,此后便一直在这西军之中。
要知道,我西军治军极严,一般士兵,平日里根本就没有外出的机会,你又怎有机会与这洪全学功夫的?”
王起见向治竟还记得前几天自己所说的话,心下登时有些激动,他按捺住心中的躁动,说道:
“回征西大将军的话,就如将军所说,小人十二岁起便被西军所救后。但因为小人年龄太小,便在西军里当起了杂役,其中一份差事便是随着其他杂役一起出营购买一些日常的蔬菜粮食以供军需。
当时率领小人等一众杂役的什长在这相城驻扎已有二十年,几乎与相城地头上叫得出名来的大小头目都有些交情,这其中也包括十余年前刚开始做佣兵的洪全洪教头。”
说到这里,王起微微一顿,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说道:
“从什长那里,小人得知那洪教头功夫了得,不但短短时间里将佣兵团做到相城第一,更是破格被太守大人任命为城卫军教头,训练城卫军。
小人一直想从军,建功立业。但小人从小忍饥挨饿,身体瘦弱,又长得矮小,为了不受人欺负,也为了尽快参军。便央求什长,让那洪教头教小人些功夫。
什长经不起小人纠缠,便向洪教头引荐了小人,小人便学了些功夫。”
向治闻言,微微一点头,道:
“你既有这个学功夫的机会,定是非常努力吧。”
“是的,洪教头毕竟是城卫军教头,又有自己的佣兵团,每日非常忙。小人没次与教头见面,教头只是告诉我每天应该练些什么,然后过个十天半个月后再向他汇报成果。
为了能让洪教头看到我的诚心,我都会把洪教头给我安排的任务量双倍完成。”
向治闻言,再次盯着王起的面容点点头,道:
“王起,你跟那洪全学了多久的功夫。”
“小人自十二岁时起,便跟随洪全学功夫,我军大概一个月出营购买两次蔬菜军需,这些年来,我大概一个月见洪教头一次。一直持续了三年时间。”
向治闻言,终于切入正题道:
“三年,这时间也不算短了。
王起,我问你,对于这洪全,你了解多少。我现在只知道他出生农家,曾入伍梁军,后来在这相城做起了拥军,除此之外,你还能告诉我一些有关这洪全的其他事吗。这对我们梁军很重要。”
听到向治的这段话,王起略一沉吟后,有些不确信地开口说道:
“小人虽与洪教头学过几年功夫,但小人与他真正接触的时间其实也不算短,对洪教头也不算太了解。。。只是”
看到王起欲言又止的表情,向治不由出言道:
“你想到什么就说出来,什么都可以。”
王起闻言,在沉吟了好久后,还是开口道:
“这只是小人的猜测,并没有根据,小人觉得这洪教头乃是楚人。。。”
听到王起这话,向治浑身不由一震!
向治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激动,轻声问道:
“你怎么会有这个猜测的。”
王起闻言,则是认真地说道:
“小人刚刚已经说过,小人乃是楚人,虽生活在大梁多年,但直到现在,身上还有一些楚地养成的习惯。
例如,在楚国,楚国臣民崇尚火神,全民尚赤,小人发现洪教头也特别偏爱红色。
另外,由于崇尚火神,楚民认为日出的方向,也就是东方才是最尊贵的方位。这点与中原诸国也极为不同。
小人曾有幸去过一次洪教头的房间,看到他在床铺座椅摆向竟皆是坐西朝东!
最让小人怀疑的一点是,有一次,我演示练功成果给洪教头看,一时不慎之下,竟练地肩胛骨错位,疼得小人几乎落泪。
为了不在教头面前丢脸。小人当时强忍着疼痛,嘴里强哼起了家乡的楚调以转移注意力。
但没想到的是,正给小人肩胛骨复位的洪教头听到小人哼唱此曲,竟也哼了一句!
小人曾问他为何会唱此调。洪教头说他曾听相城中的楚人哼唱过。
但我楚调的发音与梁国曲调区别极大,我曾听很多梁人哼唱过楚调,就没有一个能完全压对音的。而洪教头则是字字在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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