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名平民小兵升任亲兵。”
听到韦文忠口中低声自语的几句,韦居奇还以为这一次抓住了那向治的痛脚,连忙说道:
“是的,父亲,这向治以前人人都说他稳重,但自从他当了那治粟内史,位列九卿之后便飘飘然了。
在国宴之上,这向治所言便不合身份。但他非但没被惩戒,还被封为征西大将军。这让他更是肆无忌惮。
前些日子,竟然还敢对父亲定下的平西之策说三道四。现在更是得寸进尺,在未向父亲请示的情况下,打破惯例,擅自将一名平民升为大将军亲兵。
父亲,要是再由着他这么下去,这向治还指不定惹出什么大事来呢。
不如父亲借这件事敲打敲打他,让这向治摆正自己的位置,以后做事别这么张狂!”
韦文忠闻得此言,眉头再次一皱,过了好一阵,他才长叹一声道:
“奇儿。。”
韦居奇听到这声,立马回应道:
“父亲大人,儿在这。”
看着韦居奇恭顺的样子,韦文忠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道:
“奇儿,你自小聪颖,在同龄一辈中从来都是独领风骚。你入仕之后,为父虽为避嫌始终没有刻意擢升于你,但你也凭自己的努力,得以稳步晋升。
你如今虽暂未列入九卿,但只要你加倍努力,十年之后,九卿之中必有你一席之地。
所以说,奇儿,你又何必对那向治有如此多的嫉恨呢。”
听到韦文忠如此一说,韦居奇脸上便是一红,开口言道:
“父亲,我。。。”
看到韦居奇还想开口辩解,韦文忠不由伸出右手,冲着他一摇手,道:
“为父入仕几十年来,见过太多自视甚高者被宦海暗涌所卷走。也见过太多勾心斗角者沉溺于暗斗之中不能自拔。
朝堂之上有些争斗不能避免,有些争斗则要能免则免。尤其有一点,你要记住,真正能在官场里能成大事的人,在没有站到权力顶峰之前,最忌讳的就是由着自己性子来。
从政本就是一件隐藏自己本性的游戏,若你不能藏拙于人,那你的结局只能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听到韦文忠这么一说,韦居奇的脸不由一阵红,一阵白,过了好一阵,他才深吸了一口气,恭声答道:
“儿谨记父亲教诲。”
韦文忠见韦居奇那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他不由摇了摇头,又是一声长叹,道:
“奇儿,为父这些年来,之所以不让你晋升太快,还总将你调往偏僻艰苦的地区,为的就是想多磨砺磨砺你的性子,希望能磨掉你性子中的骄傲与不羁。但很可惜。。。
唉。。奇儿。。你从小到大,没有经历过大的挫折,你这一生实在是太顺了。但你要知道,在这乱世之中,太过平顺的人生绝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你不经事便不能承事,你的心胸,你对压力的承载力就不能在磨砺中得到拓展。
在这乱世之中,决定一个人能否成事的恰恰就是面对大事时的表现。”
说到这里,韦文忠对着韦居奇认真地说道:
“你所嫉妒的那向治,虽为世族子弟,却是旁支,论名气也不及你,但就这么一名名不见经传,年纪比你还小好几岁的人竟然在你韦居奇之前位列九卿,你见了他的面还得向他行李。就因为这点事,你就一直心怀不忿。就你这种气量,如何能成大事?”
听到韦文忠此言,韦居奇面上又是一阵潮红。
韦文忠见状,则继续说道:
“与你比起来,那向治又是如何表现地呢?不说其他了,就说他在国宴之上,面对众人的质疑,他既不辩解也不愤怒,以不辩应万辩。
在为父推荐他为征西大将军时,他虽因未曾有过带兵经验而屡屡推却,但一旦接受任命,便立即阅览西境相关资料,在短短一晚的时间里,他竟能向老夫提出一个全新的西境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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