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初夏都没和陈以南说一句话,陈以南做了饭她也不吃,这可把陈以南吓坏了,那个王生又来电话约他一起去玩麻将,陈以南没敢在店里接电话,走出了门外把电话接了,对王生说,“生哥,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家里有点事情,去不了。”
王生在电话里狞笑一声,说,“你小子该不会是把钱赢到手就想不干了吧,你可得掂量着办,我们刘哥可不是小人物,惹恼了他,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他说这话的时候,陈以南听出了威胁的味道。
“我今天真的是有事,明天我再联系你吧,生哥。”陈以南说了这句就赶紧把电话挂了,因为他看见屋子里的初夏正朝自己这边看呢,那目光里都是怨恨。
陈以南进了屋,再看初夏已经不再看他了,眼神里一片茫然地看着窗外,那辽远的天边似乎有什么值得她研究的东西,正在她的眼前漂浮着。
“初夏,你不要这样,都是我不好,我再也不去赌钱了,你就不要生气了,饭我都热了几次了,你快吃点吧,要不饿坏了,我可怎么办啊?”陈以南细声细语地劝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初夏,里面的成分有哀求,有怜惜。
初夏把头转过来,看着陈以南,已经是满眼的泪水了,她说,“以南,结婚后我们就是这样平实地过着日子,我今生不求你有多大的能耐,我们能够享受什么荣华富贵,我只想要一个安静的生活环境,我们好好的,父母都好好的,一起好好地生活,我就知足了,可是你……你怎么能沾染赌博的恶习呢?那东西上瘾的,你不是不知道?有多少的好人家被赌博给毁了,你怎么能?怎么能?”初夏边说边哽咽着。
“我……我这也是为了给家里赚点钱啊,两次工作都没搞好,我也是着急啊!”陈以南揽过了初夏,给她擦拭着脸上的泪。
“那你也不能赌博啊?那是正经的营生么?逢赌必输,你不知道么?那就是赢了也是不义之财,那能发家么?”初夏一下从他怀里站起来,气忽忽地瞪着陈以南。
“我其实是不想那样的,只是这工作真的很难找的。”陈以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神情很是委顿。
“你!你的意思你还要去了?”初夏真的火了,眼泪也不流了,象是只好斗的小母鸡一样注视着陈以南。
“我……”
“你什么你?你这个混小子!你胆子可真是大了,竟然会欺负媳妇了?怎么还学会赌博了?”这时,门一下被推开了,永强叔与素珍婶子走了进来。
永强叔绷着个脸,进来就砸了陈以南一拳,“你出息了啊?该干的不该干的,你都会干了啊?这要不是你金利叔回家说你们两个人吵架了,我们还不知道你现在变成这样了?”
“是啊,以南,你怎么这样呢?厂子倒了,你下岗了你怎么就不和我们说一声呢?经济危机时工作不好找,可咱们农村有粮食,有油料,有蔬菜,最起码就是没工作也不至于挨饿啊!这要不是你爸爸去问了和你一个厂子的你德子哥,我们都还被蒙在鼓里呢。你啊,再怎么难也不能寻思着去耍钱的,那可不是条正道啊!”素珍婶子是疼自己的儿子的,知道孩子没工作那是很焦急的,可这再急的病也实在不能乱求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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