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山中一处特意处理出来的空地上。十几座帐篷错落有致地排布在一起。一群人或坐或蹲,围坐在燃起的篝火前,轻声谈笑,纾解白日里的紧张氛围。
贾霍指挥众人平整地面,布置岗哨。更实在肖凡建议下,用细线在挖出的防御圈外围成一圈,并系上铜铃,用于预警。防御圈外围,贾霍的几个同僚带着一群军士,小心的布置陷阱。并用随身携带的空桶打了些水回去,补充消耗。
肖凡和白烟霞、万青等几个相识的围坐在中间的篝火前,随意闲聊着。这群军士的首领也在这里,脸上被蜜蜂叮咬出的红肿还未消退,与众人说了一些征战途中的见闻和军中的趣事,听得其余几人轻笑出声,倒也其乐融融。
只有吴盛一人,远离众人。和自己带着的几个心腹帮众孤零零地在防御圈的边角处燃了一个篝火。几个人相顾无言,满脸忧愁,只是默默地啃着自带的干粮,便连火光暗淡了,也无人想到去加上一把干柴,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肖凡回身瞥见暗淡火光下吴盛那一张黑着的脸孔,苦涩写满了整张脸,不由摇头轻叹。山下已是这样了,五虎门建在山顶,想来情况只会更糟!想去安慰一下,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与大家笑谈了一会儿,肖凡瞥见贾霍还在外围等待取水的同僚回归。便细声叮嘱了身边的肖白几句,而后起身拍拍尘土,向着贾霍走去。
“贾大哥,你也忙了一天了,歇息一下,想来那几位仁兄过一会儿就能回来了。”说着,递给贾霍一个烤的金黄的鸡腿。
见到了肖凡,贾霍示意周围的几人按吩咐行事,便对着肖凡拱手道:“肖兄弟,多谢。”
随手接过肖凡递来的鸡腿,贾霍领着肖凡到一个无人的火堆旁席地而坐。咬了一口鸡腿,道了声真香,而后掏出随身的酒囊,小抿一口后,将之扔给了肖凡:“叫什么贾大哥,听着生分。我们也算是共患难过。我家中行二,若是肖兄弟不嫌弃,便唤我一声二哥吧。”说着,又咬了一口鸡腿:“难怪肖兄弟只三年便能挣得偌大家业,这随手烤制的鸡腿,也不比许多大酒家的差!我也不占你的便宜,这酒是我天河郡有名的‘琼花液’,据说是精选初春的百花花瓣而成,最是醇香。”
经过白日的战斗,若非最后肖凡挺身而出,靠着一手秘术散了蜂群,恐怕最后伤亡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只得十几个倒霉蛋抓挠的满身伤口了。是以,贾霍也不再把肖凡当普通少年对待。
听了贾霍的话,肖凡打开木塞,果然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也不客气,仰头畅饮。看的贾霍连忙惊呼:“慢点慢点,这次我可只带了这么一些了!你若是喜欢,等回去,我派人买上一车,给你送来。”
一口酒饮罢,肖凡擦干唇边的酒液,将酒囊扔还给贾霍:“果然好酒!二哥叫什么肖兄弟,若是看的起,叫我一声阿凡就是!”
贾霍晃了晃手中酒囊,竟不见一点声响,不由一脸苦笑:“凡兄......阿凡倒是好酒量,只是苦了我了。”
“防备事宜都已经安排好了,二哥你为什么不过去和大家一起坐坐?”肖凡倒是不显生分,一口一个二哥叫的极其自然。
贾霍没有回答,只是回身偷瞄了一眼火光中云烟霞那清冷绝美的面庞,苦涩之意写满脸庞。只顾闷头啃着鸡腿,不去接肖凡的话茬。
见状,肖凡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我和云姐姐认识也算是有些时日,竟也没听说过她提过未婚夫的事情,二哥也是好福气!竟能娶到云姐姐这么一位缥缈出尘的如画女子。”
叹了口气,贾霍头也不抬,只闷声回道:“好啥好!”
“这还不好!云姐姐人长得美若天仙,云家家主更是儒门的有名高手,自己也是剑术超群,二哥你竟然看不上?”肖凡故作惊奇,体内八卦之火早已喷薄欲出。
“云姑娘家世、人品、相貌都是顶尖,我又怎敢挑剔?只是......只是......”踌躇半天,就是没有下文。
“总不能二哥你另有隐疾吧!”肖凡故意激道。
“我贾家家规森严,我又一直忙于公务,哪儿来的那些有的没的?”贾霍耳根赤红,看着肖凡不依不挠的架势,叹了口气,“也罢,本也不是什么机密,就告诉你吧!”
“贾云两家,本是世交,我父亲和云伯父更是八拜之交。年幼时父亲曾带我去云家游玩,”说到这儿,贾霍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满是萧索。
“然后你们两家的父辈互相对上眼,帮你们定亲了?”肖凡脑补道。
被肖凡打断,贾霍也不着恼,只是眼中的萧索更浓:“确实是在那时候定的亲,只是,唉!当时我才十一二岁,耐不住二位长辈闲聊。便四处闲逛,走到花园正好碰到云姑娘在练功。当时我不认识她,只是见她用手击打系在空中的一个大皮囊,明明出手时带着风声,但是皮囊除了偶尔几次被击打得高高飞起。其他时候就好像黏在手上一样,被她控制在方寸之间。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云家的筑基功夫,练得是一股柔劲,待到大成,自然生出内力。”
这话听得肖凡暗惊于这个世界武道豪门的底蕴。
借着《武道初解》和这三年的见闻,肖凡早已不是什么武道小白。
这方世界,灵气充沛,人的身体素质普遍高于地球,也正因此,常人想要突破极限,修出内力,也是千难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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