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看清铁简上写的名讳,包括自己在内,其上的名字无一不是称霸一方的诸侯,加上自己,正好一十八位。这十八路诸侯王的名讳连在一块铁简上必定不是好事,荣王久经朝堂,自然知此物利害,怕是一个不好便是要连累自己全府上下百条人命的存亡,顿时惊奇交聚,凝神细细来看。只见他眉头深锁,一脸正色道:“奇少侠手中所持何物?为何上有本王名讳?”
刘奇忽而一反常态,双目如剑一般直直逼视荣王,朗声道:“此物是我在王府的传世铜印里得到的,铁简由金丝线连到铜印里边,印内还存有十八路诸侯王的空印图样,捕王今日特意遣我三人前来,就是要来请荣王爷给我们解惑一二。”
荣王听的一愣,忽而火气上涌,喝怒道:“此物我从未见过!本王的铜印乃是先祖所赐,怎么会胡乱存放这些东西,哼,我看莫不是你们六扇门栽赃陷害吧!你们这样办案,是以为本王好惹的吗!”
刘奇听得荣王忽然提高音调,一时气势逼人,自己也不甘示弱,便也应声道:“此物乃是自王爷祖传铜印中取得,王爷怎能说不认得它?六扇门已经将此物奏秉了圣上,圣上要你即刻进朝面圣,我等是奉旨前来,现在府外已布满了御林军,墙里墙外已埋伏好了锦衣卫,专为保护荣王安全。正所谓清者自清,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请吧。”刘奇说着单掌一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局势一时间搞的剑拔弩张,危机一触即发。
正在此时,只看得四周房顶院墙之上忽而窜出八条黑影,齐齐落到赏风亭内,八人各站方位,将荣王拥在中央,他们各有高矮,脸上蒙着面纱叫人看不清面貌,可单从起手式和刚才那一手的轻功来看,显然都是绝非庸手。八人刚刚落地,王府之内便开始哨声大作,整座王府都是沸腾了起来,上百位黑衫客在屋檐上飞来荡去,在院落的围墙上围成一圈,院内从四面八方涌进来了上百名铁甲军士,看样子也都是王府的巡察家丁,各自按剑,俱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荣王一改之前镇定自若的气势,双手插举在胸前,两颊间也落下豆粒一般大小的汗,有些不知所措,显是没想到会事情会变成这一步。平日生变,忽而面临诛九族之危难,府院外有大军围困,虽有几百人的武力,可终究是大势已去,如此危急之下任谁也再难以镇定自若。然而荣王毕竟被人叫了这么多年的“贤王”,气度还是有的,所以虽然当下恐慌了一阵,可不出一会便已稳住了心神,权衡出了其中的厉害。
荣王暗暗吸了两口凉气,心中略作平复,面容真切的说道:“本王的祖传铜印内确实有些个机巧暗簧,但都是为了放置一些族内遗物,却从不曾想过存放有这等物事,想必必是有人要陷害于我,这才故作出这么一事出来,做盗印之事,行嫁祸之实。这十八路诸侯王联合之事关系重大,万万不可信口开河,若是传扬出去必会生出许多的祸事来,到那时只怕天下生灵涂炭。依我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才是,我拿我荣王名声做压,保证我与王府家眷绝不踏出本府一步,烦请刘神捕感念苍生之德,将捕王请来,我与他商议之后咱们再做定夺,不知意下可否?”荣王果然不愧称为贤王,不仅只一瞬便已洞悉了一切,还巧妙的拿出了百姓大义作为自己赢得翻盘的筹码,如此大才若能尽心辅佐朝纲,必又是一代名臣。
荣王举目四顾,见王府院内还有不少的家眷颤颤巍巍的呆立在院角,有的人干脆瘫在地上嚎啕大哭,立感不妥,便伸出手来去抓身侧的总管林怀,只是没想到却抓了个空,向来如影随形的跟屁虫现在却不在身边,荣王左右顾盼,哪里还有林怀的影。正错愕间,忽而听得一声犬吠从北门传来,声音震人心魄。
在这小小的庭院里,除了白虎以外还能有哪条狗敢这样肆无忌惮。一般的狗都是欺软怕硬的,在穷人家耀武扬威的,在富人家可都是甚是乖巧的。因为不仅能吃上花白的肉,还能耀武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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