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网吧的二楼,夏老师这个暑假收了不少补习生,还请了一个老师帮忙,那个女老师是一年级代课老师,江阴本地人。
教室不是很大,估摸二十多平方左右,几排白色的塑料长桌,每张长桌坐了八个人,补习班分三年级到六年级的,每个年级,每一天补两个半钟头。
郑易亲怕他沉溺在游戏里,想方设法把他劝到这里来补习,老实说,郑秋白心里的夏老师,她美丽而且时尚。
所以来补习他也没多少抵抗,但邀牛弟一起来,他就死活不肯来。
第一天,有个陌生的女孩,夏老师安排她和郑秋白坐在一起,虽然算是同学了,但俩个人开始没说过话。
他和她年龄相仿,也许同年,也许他出生的比她晚。
郑秋白没有年龄的概念,没有叫她妹或姐,只知道,那天听见夏老师叫她的乳名,“阿雪”。
阿雪有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子,齐肩。
郑秋白在心里猜:“这个女孩子应该叫夏雪吧,老师姓夏。”
但他也不敢问,别看他平时像个混世魔王,在女孩面前,我勒个去,按郑易亲的话说:“拉尿用粗纸擦。”
爷爷有时候心情好:“大孙子,快过来跟爷爷说,有没有漂亮女孩喜欢你?”
“喜欢个毛啊,我还没发育完全呢,我是早产儿。”
“我妈说过,那会奶奶煮的饭清汤寡水,她营养跟不上,所以我七个多月才生出来。”
所以小时侯,妈妈每次要教训他,他就扯着嗓子喊:“打啊,打死你这早产儿。”每次妈妈都被他说的哭笑不得,爸爸也是一个手指头不舍得落在他的身上。
郑秋白脸上,浮现一丝调皮的坏笑,他斜着眼睛看着郑易亲。
爷爷嘴里抽着劣质香烟,烟雾缭绕,熏得他咳嗽了几声。
郑易亲陷入一段回忆中,想起一九九八年的某天,媳妇羊水突然破了。
当时儿子拨通了市企业办主任的电话,那个主任联系了妇幼医院,去了以后到产房,很顺利,大孙子郑秋白来到这世界上,他生下来时,街上响起一阵阵鞭炮声,那时刻春天来临,所以家家户户都会庆祝,一年之际在于春。
郑易亲和儿子站在栏杆下,两个人喜极而泣,古人说,一喜压天灾,要知道,就在上个月,女儿车祸失去生命,那年她十九岁。
那一年,下了几十年不遇的大雪灾,儿子两家砖厂的机房,和窑房都被大雪压的夷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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