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
他小小唤了一声,然后才想起:不对,父亲已去世了。
那么,现在与他说话的,又会是谁?
“不可……不可……”龙启学在他身边叹息,可是接下来话音模模糊糊,他怎么都听不清。
“不可……什么?!”
……
他惊醒。
“阿爹!”
这一回,他是彻底清醒,睁开双眼时正好与桌上那开了瓢的头颅大眼瞪小眼。
原来是他钻研了一晚上,因为过于疲累睡着了。
他揉揉眼睛,发现外面大亮。不知是不是夜间风大,一扇本来关好的窗户被吹开,随着风摆动,咯吱咯吱地响。
兴许是听错了,把那木头间互相摩擦的声音当做了父亲的说话——宝金心里叹一声,上前去把窗户关好。接着回头来看。
那个晶莹剔透的脑子还安置在盘上,上插一截芦杆——正如他所想,其脑中流淌的荧蓝“血液”一点一点地滴落于一旁的空桶中,经过一夜,竟已有底部一层积液,这点毒液早已超出这颗脑原本应承载的大小,看来脑中能自行生出液体,这和戏楼底下那个原本的肉灵芝是一模一样的。
宝金从笼子里逮出一只老鼠,先给其喂饲桶中的液体,然而这只老鼠立刻死了,并且双目爆出,死相恐怖。
可见,此毒仍然需要稀释。宝金记下一笔。
便以十倍的水混合, .uknsh再喂另一只。这一回,老鼠活了下来,并且又是一幅醉酒的样子。
那么接下来,就要想法破解此物的毒性。宝金深吸一口气,剖开了那只活下来的老鼠。
他们龙家有一种方法,可以萃取出解蛇毒的良药。就是将蛇毒注入一些动物的体内,过段时间再提出动物的血液,经过一系列制作,最后得到一种能抵抗蛇毒的液体。当然,这个方法也是从北越搞到的医书手札上学来的。
宝金不知道现在这个毒到底哪里来的,但他每每联系到这几日所见所闻,总隐约觉得此毒与蛇毒相通,或许用解蛇毒的方法能萃出相应的解药。龙启学的遗书上虽称此毒来自一味蜀地的毒菇,但宝金怎么看也不像,倒觉得那是一种与人相关的毒。
人之毒么?
他想,老家寨子信奉的正是这个,二婆婆那日所说的,也是这个……
二婆婆昨日开始就又把自己所在房里呢,不肯再见任何人。
宝金叹气,继续手中的事。
就在这天傍晚之前,他从那老鼠的血液中得出的解药,解了另一只活老鼠的毒瘾。
……
柳怀音与沈兰霜见桌上笼子里的老鼠活蹦乱跳,一边听宝金的讲述,一边内心五味陈杂。他们知道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了。
宝金吞吞吐吐道:“我现在,需要……服下药物的活人,取他们的血……”</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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