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剑协助曾耀鹏写好报告后已经是周末,得知妻子周秀伊最近两周都在外面测试公司的风力发电机,柳鸣畅在杨秀家已经呆了半个月了,于是决定利用周末的两天时间回西安看看儿子的学习和生活情况,父母离开的时间太长了怕对他产生不好的影响。
柳一剑想起自己小时候与父母相处的时间也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没想到岁月轮回,自己的儿子柳鸣畅也缺少父母的陪伴,虽有杨秀的照看,毕竟只是自己的同事,亲情感会欠缺一些。
由于飞机晚点,到达西安时天已经快黑了,赶上周末大塞车,晚上七点多才抵达市内。于是,柳一剑决定直接去杨秀家,柳鸣畅应该已经在那儿了。这个学期柳鸣畅学校的宿舍在重新翻修,寄宿的学生基本上都回家住,实在住得远或有特殊情况的,学校给安排到空出来的青年教工宿舍里。
杨秀家里柳鸣畅学校不算远,父母都不在家,就让他每天回到这里和王启道一块住。柳一剑进到杨秀家,递给她一袋湖南的土特产乡里腊肉,让她有空时琢磨这怎么搞给孩子们吃。柳鸣畅已经懂事不少,学习还算抓得比较紧,同王启道一块互相激励学习,当然也会一起打闹。
两个小孩之间的亲密让柳一剑想起儿时的伙伴洪守寺,两人也是亲密无间,在农村的广袤天地里无拘无束地撒野。柳一剑看到柳鸣畅还长胖了一点,也比之前长高了一点,心里觉得很安慰。难得周末,两个孩子到书房上网打游戏,留下柳一剑和杨秀在客厅里聊天,不时传来二人的欢笑声。
“这么长时间家里没人,收拾起来会很麻烦,要不你今晚也住这儿吧?”杨秀对柳一剑说道。尽管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很平静,脸还是不自觉地一时间红到了耳根,杨秀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激动。
杨秀在王启道不到一岁的时候就和他爸离婚了,自此十多年来杳无消息,一个人将娃拉扯大。其间也不少追求者,但杨秀受过一次伤害变得非常谨慎,加上为娃考虑,最终把感情的大门关得紧紧的,甚至很少跟异性来往。
与柳一剑和周秀伊的认识交往这么长时间,就像亲人一样。今天突然在内心起了波澜,杨秀不由得觉得害臊,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像有块热敷在上面。
柳一剑听得杨秀的话,心里扑通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那样太麻烦你了,柳鸣畅已经让你够辛苦的了,今天晚上我还要给宋馆长交个报告,有几个地方要回家查一本资料。顺便随手把家里收拾收拾,明天来接柳鸣畅回家。”柳一剑感激地望着杨秀说道。
杨秀听柳一剑那样说,内心觉得有一点点失望,脸上的热敷也被风吹走了。
柳一剑急着要回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刘伟和洪守寺给自己的游戏账号还没有用过,那套贴身的体感服也所在柜子里从来没拿出来穿过。对七星湖的考古有太多的疑惑,没准能在游戏里找找灵感。
柳一剑回到家穿上体感服,戴上VR(虚拟现实)眼镜,连上电脑和自己的手机。眼前出现一个登录界面,柳一剑伸出双手在自己的胸前悬空出现的键盘上敲击账号密码,再通过手机的短信验证码通过验证。“欢迎来到天演世界!您是今天第98001个进入者。”
有这么多玩家啊,柳一剑在感叹的那一瞬间,攸的一下,发现自己跳进了一个荒原之中。
柳一剑周身感觉到很大的风,感觉像小时候看到七星湖大堤决口后的洪水汹涌地涌进空旷的农田,吞没着农场大垸内的一切,这风的力度丝毫不亚于那洪水的冲击,直吹得柳一剑身体发紧,一阵阵寒意袭来!柳一剑被风吹得眯起眼睛,努力地往前走,发现一座巨大的风力发电机矗立在前方。
几层楼高的扇叶被风吹得呜呜作响,风扇正在高速转动。风电机粗大的柱体上赫然点亮着两个大字“丹凤”,丹凤发出来的光都像是被风吹得弯了,在空中一眨一眨地闪烁。
丹凤的不远处,停着一辆工程车,车外摆着一排仪器。那不是妻子周秀伊吗?只见在工程车微弱的灯光下站着一个女子,在大风中努力地测量着什么。突然,咔嚓一声巨响,丹凤的一片风扇断开,砸向地面的工程车。
“危险!”柳一剑飞奔过去,一把从背后抱住周秀伊顺着风势滚到风站的排水沟,所幸那里没有水,还避开了大风和倒下来的工程车。抱着周秀伊,柳一剑感受到了从她身体上传过来的温暖。两人最近聚少离多,柳一剑身上皮肤饥渴减轻的感觉有点妙不可言,不由地抱得更紧了。
女子呻吟了一声转过身来,柳一剑发现是杨秀的脸正忘情地望着自己,自己抱住的不是妻子周秀伊!柳一剑大叫一声,摘掉VR眼镜,从电脑拔出信号连接线,这才回到自己昏暗的书房现实世界。
柳一剑看看自己穿的体感服,想起刚才的生理反应,一方面为自己的行为羞愧不已,一方面对逼真的体感赞叹不已。杨秀怎么会在游戏里面?是自己在游戏里制造了杨秀在里面的场景,还是杨秀也登录了天演游戏,正好在这里与自己相遇?
按照当初刘伟和洪守寺给自己介绍天演这个游戏的描述,两种情况都有可能。作为业内知名的考古专家,要多聚焦自己的专业,柳一剑暗暗告诫自己。给自己泡了一杯茶,柳一剑一边品茗一边思考着下次进游戏怎么在游戏里创造破解无字碑秘密的方法。
柳一剑休息一会后,再次戴上VR眼镜,接好电脑的信号线,进入天演游戏。这次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科技园,里面的建筑都是那种简洁明快的风格,透着浓浓的高科技氛围。
他要去一个电磁器件大楼,来到楼内一层的接待处,向接待他的工作人员描述了制造一个蛋壳一样的磁爆仓,需要能在蛋壳内产生可变电磁场和记录测量外物的电磁分布的功能。
工作人员很快找齐了柳一剑需要的原材料,按照在电脑里仿真生成的设备,在地下的工作室生产出一个1米五横径、1米纵径的蛋壳磁爆仓。仓内有一个小桌子,可以放置检测的物体,蛋壳可以从尖的那一端打开合上。
合上蛋壳加上电源后,蛋壳内侧会出现电磁场,电磁场在蛋壳内的分布由蛋壳钝的那一端输入的数据决定。蛋壳的中部侧面有一个透明的观察窗口,用来观察放在小桌子上的物体。小桌子的上方蛋壳顶部有一个摄像头,会用影像记录测试过程。
柳一剑把随身带来的小无字放在磁爆仓的小桌子上,合上蛋壳,在连接的电脑上设置了从N1到N的连续参数,加上电源让磁爆仓开始工作,刚运行了几秒钟,也不知蛋壳跑到了哪个参数,小无字的顶端隐约出现一行数字:04094017。
还没等柳一剑回过神来,听到洪守寺大吼一声:“断电!”,然后蛋壳就被关掉了,就像一台电脑被硬关机,根本没来得及记录下数据。洪守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自己的跟前。
“你怎么会想到制造磁爆仓的?但你知道它的运行会把整个城市的电能都耗掉,这样会造成一场灾难的!”洪守寺很着急的样子,对柳一剑说。
蛋壳如洪守寺所说那样耗电的话,想到进行中的手术、吊装中的货物、运行中的地铁、冷库等都将被断电,真的会给城市造成巨大的混乱。都说人类的城市多么强大,能在瞬间被能源掐住脖子,命悬一线,想想反而不如当年的七星湖。人们无欲无求,与世无争地活得逍遥自在。
看到洪守寺在游戏里出现,尽管被中断了自己的测试,柳一剑仍然很高兴,搭着他的肩膀说:“你怎么也在这儿?是你自己通过账号登录进来,还是被我创造(想象)出来的?”
“你猜!”洪守寺冲柳一剑笑笑,继续说道:“你要忘了这回事,否则会陷在无限循环里出不来。比如我的出现是你创造出来你想象实际我通过账号登录进来,很容易把自己绕晕了,也会消耗天演服务器的资源。当然,天演做了三层循环限制,多于三层循环将强制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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