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刘伟安排完最后2万台的服务器发货,安排儿子刘湘徳去了姥姥家。想起自己回国也有一段时间了,一直在忙着联合国的事情,妻子聂晓霞一边要照看儿子的生活和学习,一边要为公司隔热材料的研发和生产操心。二人其实很少能单独在一起,周末机会难得,刘伟决定和聂晓霞浪漫一下。
“晓霞,你忙完了吗?”刘伟这知道这会她在公司,在话筒里传进来会议室开会的声音。
“嗯,一会就能结束。告诉你个好消息,昆山的厂房已经落实,我们的产能马上就要提上来了。”聂晓霞在电话那头说道。
“对了,你们生产的涂料叫什么名字啊?出货量大的同时正好把品牌打响。”刘伟建议道。
“你说得很对!这次不仅仅是扩大产能,而且是新一代的隔热材料,刚才的会议就是给它起名,初步确定为银鲨。你觉得怎么样?”聂晓霞觉得刘伟和自己心有灵犀,也想到这一层。
“银鲨好,鲨鱼跑得快,银色是冷色寓意隔热。在市场上一定会一骑绝尘跑在前面,产品大卖!”刘伟打趣后,接着说:“那得庆祝一下新品牌诞生,你请客,我来找地方!”
刘伟订了江边一个法餐馆的座位,早早地过来安排二人的晚餐,餐后再去看新上映的一部动画片。法餐是刘伟的最爱,而聂晓霞一直对动画片独有情钟。这样使得两个人的爱好都能得到满足,刘伟心里为自己的安排洋洋得意。
刘伟靠着窗户坐着,用手机买好了电影票,抬头望向窗外,观赏夜幕降临的街景。这时一辆黑色大奔驰停在了餐馆门口,司机示意止住餐馆门外的保安,亲自下车拉开后面的车门让后座的乘客下车,出来的正是风姿卓越的聂晓霞。
司机五十岁左右,一副干练的样子,又以优雅合适的方式讨好着聂晓霞,等她进得餐馆,奔驰车一溜烟地开走了。
刘伟远远地向妻子示意,安排她在对面坐下来。
“你们公司的司机服务不错啊!把你这老板伺候得可仔细,都不让保安开车门。”刘伟一边看着菜单一边说。
“司机?哦,那可不是司机,他是我的投资人老杨,很快将要成为我的老板。这回昆山工厂的事情多亏了他帮忙,还为扩大产能提供了资金支持。”聂晓霞回话道。
“他是你老板啊?这殷勤献得可不大对呀,应该是你要巴结他吧?”刘伟露出不快的深色,把菜单递过来让聂晓霞点菜。
“哟!还吃醋了?人家那是绅士,还有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就算他是董事会主席兼CEO,总得还要我这个CTO兼董事干活吧。”聂晓霞把菜单推过去,接着说:“法餐你是专家,你来点吧。咱两个人,不要点那么多道菜,老夫老妻凑合着吃点就行。”
“不行,落实了投资又确定了品牌,今天得给CTO好好庆祝一下才行!”刘伟接过来菜单说。
聂晓霞看着刘伟享受着法餐的一道道复杂程序,就像工作一样有条不紊,心里不禁觉得很好笑。年青的时候,刘伟出差到曾经的法属殖民地非洲的塞内加尔,在那里第一次吃过法餐就爱上了。
以后不管是在国内还是美国,总会与聂晓霞一起找机会满足这个嗜好,刚开始聂晓霞对这种法餐的繁琐很不习惯,但刘伟说这种繁琐可以给爱人带来二人世界的一种法式浪漫的仪式感,也就慢慢适应了,跟着刘伟的节奏走就行。
二人吃过晚饭,手挽着手沿着江边散步去电影院。开映前刚找到座位坐下来,刘伟的手机响了。
“嗨,珍妮!你好吗?小詹姆斯怎么样?”刘伟压低声音说。
珍妮?聂晓霞听得问候小詹姆斯,便知道是美国的珍妮打电话过来了。抬头看了刘伟一眼,聂晓霞隐约带着一点不快。刘伟琢磨着电影快开始了,向妻子示意一下,双手捧着电话走了出去。
过了半个多小时,刘伟才借着影院内昏暗的光线回到座位。聂晓霞沉浸在动画片里,尽管身边的刘伟不说话,也感觉到他心神不宁,有点坐立不安。
“小詹姆斯有不好的情况吗?”二人在电影结束后,沿着江边散步,聂晓霞问自己的丈夫。她知道,刘伟和他的师弟詹姆斯关系一直很好,师弟英年早逝对刘伟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尽管在纽约时,聂晓霞察觉出珍妮对刘伟暧昧的态度,对此很是烦恼。如今师兄弟阴阳两隔,师弟的遗腹子还那么小,刘伟关心也是应该的,聂晓霞内心也不再和珍妮那么计较。
“不是,珍妮家的无线座机电话出现干扰。”刘伟回答道。
“她家那老掉牙的座机,室外还接着一根长长的天线,早该淘汰了!有干扰也正常吧,我们在纽约时往他家打电话有时就听到杂音很多。”聂晓霞对詹姆斯家保留着那样一部电话一度十分不解。
原来,珍妮家的座机是一种模拟无线电话。目前这种电话在美国仍然存在,这在全球也是很少见的一种现象。全球的民用通信都基本已经数字化了,5G的技术应用很普遍。唯独美国还保留着一部分模拟手机用户。
这部分用户就是不肯退网,运营商也曾经想到把模拟信号的基站关掉并赔偿这些用户,可是这些用户们根本不买账,团结起来到州和联邦的法院申述人权被侵犯。运营商只好继续维系着这些基站的运行,等待这些用户的自然消亡。
到现在为止,全美还有接近2万用户用这种模拟移动电话或座机。另外,由于经费的限制,有些州的小县城的警局还用模拟调度手机,进行警力调度通信。当地议会也不觉得他们处理日常警情有什么保密可言,跟民用模拟通信一样,也就一直维系着警方的模拟基站运转。
“这次不一样,珍妮说的干扰是很清晰的声音出现在她家的电话里。”刘伟忧心忡忡地说,迟疑了一下接着补充道:“而且是阿哒玛沓轰这个信号。”
珍妮在两个小时前,用家里的座机给妈妈打电话,因为这几天小詹姆斯晚上有点哭闹,珍妮觉得可能自己哺乳不太得当,于是向母亲请教。刚说了几句,电话里突然出现连续沉闷的“阿哒玛沓轰”声音。
以前听詹姆斯和刘伟频繁提起过ADMDH,这次在自己家电话里听见不知来自哪里的信号,珍妮吓坏了,赶紧用自己的手机给远在中国的刘伟打电话。
刘伟给洪守寺打电话,最近他在联合国监测站忙着验证调试蛋壳磁爆仓。听到这个消息,洪守寺也一时搞不清状况。
“难道向上次远东站的人试探你一样,搭线珍妮家的电话,用ADMDH试探?”洪守寺说道。
“你说的搭线是用同频干扰技术插入珍妮家电话的无线电波,然后加载ADMDH语音。别忘了她家的座机其实是模拟无线电话。”刘伟纠正道。
这样说来,刘伟和洪守寺心里都觉得不安起来,担心又会有什么人在窥探他们,会不会给珍妮带来危险。
和洪守寺通完电话,刘伟满脑子想的都是珍妮和小詹姆斯。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刘伟躺在床上,从后面抱着聂晓霞昏昏睡过去。聂晓霞感受到刘伟的胸膛一夜都不太平静,想着他还在惦记着珍妮,不觉偷偷留下委屈的泪水。
“刘伟快起床,快来看,有重大新闻!”聂晓霞在餐厅对卧室喊道。
原来,在这个周六的早上,聂晓霞早早先起床准备早餐,做好稀饭,蒸热了馒头,配上刘伟爱吃的湖南萝卜干,已经八点半了,聂晓霞安静地等他醒过来。
在等刘伟起床的时候,聂晓霞打开新闻客户端,发现满屏都是美国的一条新闻。西方的主流媒体都在报道,美国出现大量的阿哒玛沓轰信号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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