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寒像是之前上大学时半夜偷跑出宿舍吃宵夜时一样,轻手轻脚地开门摸进屋。
然而出乎王大寒的预料,小小的客厅里,尽管已经过了饭点许久,可一家人都围在餐桌旁,大点的两个女孩在发奋、最小的一个四头身幼女在和自己的小婶婶翻绳玩儿,叔叔则在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着马经顺便和正在做针线活的婶婶聊家常,听见他回来的声音大家都扭头看他。
叔叔说话还是风风火火的:“小寒,回来啦,赶紧洗手准备吃饭吧,就等你啦!老二,快去端菜盛饭吧。”
王大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紧答道:“好,我马上。婶婶,这是我带回来的艇仔粥和一点小菜,你看着合口就当加个菜,不合口的话,明天给扔了。”
婶婶连忙接过来,说:“交给我啦,等下大家一起吃。哦呦,还是接口大眼仔他们家的啊,这可真是巧了,刚刚囡囡她们还吵着要吃他家艇仔粥呢。看看,还是哥哥疼你们。小寒快去洗手吧,马上就开饭。”
正说着,小婶婶从厨房回来了,迅速而有序地先后端出两大两小四盘东西。盘子上带着水珠,应该是一直放在蒸笼里保温的。王大寒连忙去洗手准备吃饭。
“开饭喽——”大囡、二囡立刻欢呼起来。
“啪啪啪!”叔叔连着拍了几下桌子,大声叫骂道:“就知道吃!都是小姑娘,注意点儿姿态。不然小心将来被婆婆骂。”
“讨厌!”“老豆净吓唬人!”两个小丫头却都不怕,慢悠悠地坐好后做了个小鬼脸,似乎因为说到婆婆而有点害臊,轻声回了两句话。叔叔听了也不恼,只是笑着看自己的两个已经有点亭亭玉立的感觉的女儿。
大夏天的,从水龙头里冒出的水感觉特别凉快的。洗了手,大家都坐在打开的折叠餐桌上。叔叔揭开两个大盘子的盖子,里面都是大馒头,推到一家人面前。大囡立刻伸手要拿,又被叔叔瞪了一眼,吐了吐舌头又把手缩了回来。
再打开一个小盘,却是豆芽菜炒肉丝。
叔叔把另一个小盘推给孙元起,说道:“小寒,这是专门给你准备的。”
王大寒疑惑地打开,却是两块粉蒸肉。对于豆芽炒肉和粉蒸肉的对比,王大寒感觉起来并不是很悬殊。吃了七八年大学食堂,粉蒸肉和豆芽炒肉也就是差个两块钱的事儿。看着努力摆出一副“我才不在乎粉蒸肉呢”的听话孩子样结果却要更努力地咽下口水的三只萝莉。王大寒几乎本能似的将这两块粉蒸肉夹断了分别放进三个妹妹的碗里。最小的小丫头马上拿起勺子要吃被小婶婶按住了手,大囡、二囡拿着筷子,看看王大寒、又望望叔叔,渴望但不敢吃。
王大寒挥挥手:“快吃吧,快吃。”
叔叔婶婶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正对上王大寒诚恳的眼睛,用像是拐了个弯的语气喝道:“还不快谢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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