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撇了撇嘴,指了指一旁的茶叶和茶壶,除了眼珠子扫了一下阿远示意让他他自己去,全身上下没有丝毫要动弹的意思。
天气冷呼呼的,碳炉就在他们脚边,所以阿远也不想动弹。就这样过了半炷香,茶叶依旧是茶叶,干的,水依旧是水,纯的,茶杯依然是茶杯,空的。
阿远咽了口唾沫。“好吧。那我开始讲吧。什么时候渴死什么时候就没下文了。你想听下回分解也听不到了。”
春雨跳起来使劲儿一通比划,颇有道理的架势。
阿远无奈地摇摇头,你有这比划的劲儿早就把茶煮上了。
一阵义正词严的手脚并用之后,阿远看明白了。“哎…….好吧。要看我讲得好不好是吧。等你听进去了想听下回分解了再倒茶。行吧…..先吃饭后结账。我也不怎么会做生意,随你吧。”
春雨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坐在椅子上,支着脑袋。
阿远清了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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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前,这江湖上有五个人最出名。东南西北中,各自占据一方,都在各自的地盘儿上已经没了对手,名噪一时。
北有来自河间府的阎罗刀,虬髯大汉,使一把短柄弯刀。传说这人本是辽国武士,家门遭人暗算,一家老小几十口子上上下下无一生还,就他一人杀出重围,身上被捅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洞,浑身是血,肠子都漏在外面。这人一路从大辽逃到河间府,仇家也追到了河间府。这人也不打算逃了,只打算拼命了,于是回身就杀,硬是把追来的所有仇家都砍了个稀碎。后来为了报仇,三年间把幽云十六州杀了个遍,但凡和这事儿有粘连的,都成了他的刀下鬼。这人的名号在北边儿一时间叫得很响,无人能敌。
南边的琼州毒镖长年带着面具穿着罩袍,没人知道这人是男是女。只知道这人手上有一三棱绳镖,上有剧毒,见血即死,粘身即烂。偏偏这人的技艺高超,出镖刁钻,猝不及防。从琼州到洞庭湖一带都有过这人的踪迹,南边儿的多少高手都惨死在这人镖下。
西边有个斩马刀,拜了个回鹘师父,学了一手西域刀法,手起刀落,杀人如砍瓜切菜,一直活动在从西夏西凉府到我西宁州这一片的荒漠,打劫商队为生。行踪飘忽,居无定所,无门无派,万里独行。有官府曾组织一队人马持长枪将他围困在大漠之中,不料这人一出手,人马俱碎,都成了他的刀下鬼。
河南府有个少年,是个剑痴,二十年间拜了四个师父,入了四个门派,每次都是因为嗜杀暴戾触犯门规被逐出,最后这人走火入魔,一夜之间把自己师门一百多人杀了个干净。这人就浪迹江湖,到各个门派去盗取武功秘籍,被发现了就把人家血洗一空。所以就得了个不怎么好听的名号,灭门剑。中原武林一度被这疯子搅得人心惶惶,谈虎色变。
……
阿远边讲边瞄了一眼春雨。这春雨听得大冷天的一脑门子汗,灰突突的眼睛都变得亮了,紧紧盯着阿远的嘴,恨不得把眼珠子粘上去。
于是阿远干咳了几声,用手揉了揉咽喉处。
春雨马上弹起来跑去烹茶。边忙活边扭头看阿远,好像生怕阿远趁他不注意再讲上几句。
茶还滚烫呢,春雨就推过来塞进了阿远的手里。阿远一缩手瞪大眼睛看着春雨,春雨却眨巴着小眼睛支着脑袋等着听故事。
“好吧。最后他们都死了。”阿远叹了口气说。
春雨急了,也不知道比划着什么。
“都是烫死的。”阿远摇头。
……
东边扬州一带也有个剑客,姓姜,这人吧,飘逸俊朗,剑法也华丽,舞剑跟开花儿似的,跟踩着云朵跳舞似的,人家都叫他,万花穿云剑。
……
哑吧斜着眼睛瘪着嘴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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