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远皱了皱眉。“呃?”他也等着这二人继续说点什么。
“你没有听过我的名号?”这女的倒是个急性子,也不见外。瞪大了眼睛很惊讶似的问。
这眼睛里眼波流转,还带着几分嗔怪,更显得娇媚。
阿远也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应该听说过这女的的名号?若说这是哪个歌楼艺馆的花魁他倒是的确相信,只不过看她那打扮也不怎么像。
况且姓林的还叫她女侠来着。哪个花魁给自己起个名号叫女侠。
林老爷赶紧插了一句:“这位是追魂索何柳娘。江湖上谁不知道。”
阿远揉了揉额头,有点懵。
“我不是江湖中人,的确不知道何柳娘这个名字,但是追魂索是听过的。不过我知道的追魂索恐怕与何姑娘的追魂索不是一个。”
“不是江湖中人?会功夫吗?”还问着呢这何柳娘脚底下就踢起来个石子儿,直直地冲着阿远的眉心打来。
阿远歪了歪头。石子儿嵌进了身后的墙面。
“会功夫就是江湖中人。那你听说的追魂索是哪一个?”何柳娘笑着走近了两步,倚在桌子边儿上。
“昔日琼州毒镖收了位关门弟子,听说是位女弟子,就是后来的追魂索,但那是三十年前的事儿了,这位追魂索再年轻也应该四十五六了吧。”阿远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何柳娘。说她十五六她也的确像个小姑娘似的容光焕发,说她二十五六也的确有个风姿绰约的少妇样儿,说她三十五六她也有那股经了世事才有的韵味。但怎么看都看不到三十五六以上去了。
“那我的追魂索又是哪一个?”何柳娘听了阿远这话很有兴趣似的,踮起脚一拧身坐在了桌子上,俯身凑近了阿远问。
“何姑娘怕是不需要兵器,就能追魂索命了。”阿远支着桌子,凑近了何柳娘。“皮肤的确好得很,粉黛都是多余的。”阿远摇了摇头。
春雨在墙角扭过头去,扭得太狠了一下子撞到了墙上。咚地一声还挺响。
阿远刚想转头去看就被何柳娘伸手按在脸颊上挡了回来。“怎么你都说了追魂索命,还没钩住你的魂儿?”
林老爷被眼前这景象弄得进不得退不得。刚想咳嗽几声,就被阿远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看姑娘的手倒的确像是我听说的那位追魂索了。”
何柳娘的手背十分白皙细润,皮肤透光似的晶莹。只是指甲修得很短很干净,指节处也有些变形了,手掌里更是布满了茧子。都是些握连锁类武器发力的关键部位。
“姑娘家的手不能随便看,这位公子你不知道吗?”何柳娘笑了,和之前那眼睛里笑眯眯的样子不同。这笑是从唇齿之间慢慢绽开,每多一分,这空气就燥热一分,要将个深秋的屋子点燃了。
“姑娘家的手不能随随便便往人脸上放,这位姑娘不知道吗?”阿远的声音一出来,这将燃未燃的空气瞬间就窜出了火苗儿。
何柳娘在腰间一抹,拧身就飞出了半间屋子远,腰间原本绾着的青花布贴着阿远飘落。Uw.uuknshm一把扯开青花布,镖就已经到了眼前。
阿远一伸手拽住了那绳镖的七寸。细细打量了打量。
这三棱镖五寸长,九两重,上门布满了银光闪闪的交错条纹。
“竟是陨铁制成。”阿远不禁叹道。
“你对这镖比对我有兴趣啊。”何柳娘手上使劲儿,一把竟没有抽回来,还被阿远牢牢握在手里。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阿远叹了口气,松了手。
何柳娘也卸了镖上的劲儿,只是拽了一下松松地收了回来,将绳镖拗了四折缠在腰间,手柄处靠在右腰下。
也没说话,阿远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何柳娘倒是很大方。笑了笑抱拳道:“今日既然不便,改日再切磋。”
林老爷也赶紧向两边都摆摆手,慢条斯理地说:“何姑娘也是今日才落脚,先好好休息。待其他三人到齐了我们再议不迟。”
说罢扫了一眼屋外,马上就有小厮跑进来听吩咐。
“给何女侠安排客房。晚膳送进房里去。”
何柳娘转身就往外走,可脸并没有扭过去,眼睛还是停在阿远身上。
“是林老爷陪我一起吃呢还是这位公子陪我一起吃呢?”
声音软绵绵水汪汪的,沾一下就甩不掉。
“何女侠说笑了。”林老爷的声音只能用四个字形容。不解风情。极其地不解风情。这人脑子里可能就没有那根弦儿。
阿远现在清楚这姓林的怎么能和这样的女人相处了。
这是一个女人,和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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