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地堡也是当时的俄罗斯政府修的?”我说。
“不,并不是。”索科洛夫说,“政府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我敢保证,绝对有人使用了那地堡。”
“所以……您的意思是说,”我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现在并不是人类唯一的文明?”
“很有可能。”索科洛夫也压低声音说,“朋友小心,隔墙有耳啊。”
索科洛夫给我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远在西伯利亚的冻土里,还有人类。
我该怎么接受这样的事实呢?我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
长久以来,我们一直把“我们是人类文明的唯一延续”、“我们是人类的唯一希望”当作至高真理。我们肩负着复兴人类文明的历史使命!
可现在这使命却破灭了。我们的目标没有了。
在路上,车窗外面街道上的荧屏上,播放着新的宣传影片。在荧屏周围围着一圈人。
但是我却无心去看。
长久以来政府给我们编制的谎言在今天,就像一层窗户纸一样被捅穿。所谓的什么政治沙龙政府,现在看来,也该是谎言罢。
索科洛夫是战争前的人了。今年大概有97岁了,很长寿一个人。
七十六年前,他被俘获,被关进监狱里。这么多年里,他学会了隐藏,学会了欺骗。
可是今天这次肯定不是谎话了。
自从三十年前,我刚出生那会儿,索科洛夫就已经认识了我。当时我们家和这位刚从监狱中出来的老俄国人关系很好。
可以这么说,我是索科洛夫看着长大的。他是一个很慈祥的老头,但是他自己却说他不是什么好人。这可能是因为他经历过什么吧,反正我是不知道的。
“记住了,我跟你说的这些,别跟第二个人说。不然咱俩都要完蛋。”我回想着索科洛夫的话,“政府可不愿意看见这些。”
诚然,如果让民众知道了这些,他们就不会这么卖力的工作了。当一个人没有使命和责任压在肩头的时候,他就不会有任何的动力。社会也不可能进步。
要是上面这些事情都变成真的了,那么内阁里的七位部长肯定就坐不住了。他们会动用一切手段来让人们觉得他们就是人类最后的希望,并把那些说真话的人从这个社会里面移除。
这就是政治。我作为党派的一员,也作为政府的一员,明白这些。
有些时候,我们需要谎言。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安宁了一些。大众文化部就是搞宣传的。那么从我们这里的思想就不能错。w.uuknsh.国家就是一切,我们必须遵守,无条件的遵守。
从这一刻开始,我将把我的全部都投入到对祖国的忠诚之中,我将全部淹没在名为“责任”的海里。
我的生活结束了。
但是在那一刻,一个美好的梦也开始了。
梦,终究是梦。
我开着车在回家的路上,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直到现在,我才刚刚有回家的想法。我穿着西服,带着六等文官勋章。就这么在这城市里面漂泊了一天。
无助的感觉。孤独的感觉
在这一刻,我感到真正的孤独。唯一坚守真理之人,终是唯一坚守谎言之人。
我将车停在房前的草坪上,转身向着大门口走去。
一个身影正站在我的房门前。
我走了过去,问到:“请问您是来干什么的?”
那个人回头了,看向了我。由于天已经黑了,我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但能看出来是一个女性。便就向着那个人走去,随手从车里的储物柜里面拿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小刀,藏在衣袖里面。
待我走近,我看出她是谁了。是卡莱娜。也不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
我将我的刀插回刀鞘里面,藏在腋下。毕竟要是让别人知道我这样防备她,也是不好的。
“您好。克拉格先生。”
“嗯。晚上好,卡莱娜小姐。”我说,“请问您是来干什么的?”
随后,我把手伸进我的衣兜,找出了房门的钥匙,打开了大门。
“我们进去聊吧,外面冷。”我对着卡莱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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