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不要报酬,班子里的本家还给云季合专门撰了一套台本,请季头家过目。”说话之间,肖砚来入袖取出一个小卷轴。
季牧速速看过,内心啧啧称奇,相比之下,当初自己关于盐铁古道的那些编造实在是小巫见大巫,这里头编的云季合比十里鳞次还繁华,望云山脉的意义快赶上寰宇金塔了。更奇的是,它并非强行灌输,而是编成了一个个故事,五百年八百年往事厚重。
“肖老板,这未免也太假了些吧。”
肖砚来却笑了笑,“苏南戏唱古唱今,说奇闻也说故事,它的使命不是去论证什么,只需博人一乐、博堂一彩便是足够,也从来没听过听戏之人要走山访水求证什么,它只会让云季合的名声更响罢了。”
季牧沉吟一瞬,“要是这般说来,不谈报酬的话季某真是有些不敢应了。”
肖砚来茶盏落定,“不瞒季头家,此间确实不需报酬。”
季牧虽未经历过如此上赶的事,但从最基本的考量也能料知一二,肖砚来不求报酬,那只能说明不拿这点报酬能获得更大的报酬,不然素昧平生哪有这等事。
“眼下开春,只要季头家一句话,U w.ukashuo我这边便立时动身,班底带足先到九云城候着,至于何时搭台亮相全听季头家吩咐。”
“不知苏南戏此来前后要多久?”
“也听季头家吩咐。”
这下,季牧却笑了出来,“不想煞了风景,实在是在下对苏南戏知之不多,我看不如这样,肖老板容我三天时日,让我细细了解一下苏南戏。”
肖砚来眯了眯眼,季牧的话不甚入耳,更重要的是他这笑而后言,给人一种颇是悠然的感觉,肖砚来不相信这是什么“不了解苏南戏”。
“季头家要了解苏南戏,难道是不相信肖某的判断?”
“不不。”季牧摇了摇头,“云季合有云季合的特点,正如季某不了解苏南戏,肖老板对云季合应也只是知表未里。包括这煞费苦心的台本,季某以为当有改动才是,惟有如此才能达到真正的契合。”
肖砚来乃是所历丰厚之人,一听便知事情并不简单,也没有所思那般理想,“煞费苦心”这样的词匆匆带过,但只要稍有多虑便能觉出对方的深刻感察。不过越是这样,肖砚来越是心有安然,只要最终季牧不拒绝,那事情还在轨道之上。
人的心思总是活络多变,要是季牧闻利明眸,满是一副占了便宜之态,反而让人不放心。
从前,肖砚来知刘鸿英对季牧的夸赞可能只是夸赞,他的内心一直把刘鸿英作为季牧的标尺,量量还差多少。
只是今日这番神情对语,本是对方万千个捉摸不透才对,可临到末了,自己这心里怎也生出一堆捉摸不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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