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疾疾,如雨滂沱。
漫天的扬尘伴着呼啸而出的罪籍与兵卒遮蔽四野,眨眼间向着十余个方向飞逝而尽,整个营寨似乎都倾巢而动。这般场面堪称浩大,凌小越除了从电影电视上,几乎还从未见过,更别说亲身体会了。
以致此刻凌小越坐在马背上,就只觉得是天旋地转,昏昏欲吐:“喂喂,啊!啊啊啊……能不能别,别这么快啊!我……”
马匹跑得太快,人都快要颠散架了,上蹦下跳的,肠胃中一阵阵翻山倒海。
凌小越哇哇大叫地抱紧了刘裴照,几乎快要哭了。这夸张的表情动作令人鸡皮疙瘩掉一地,刘裴照顿时怒骂道:“你个臭小子王八蛋,能不能松开点?!啊,你还是个男人嘛,骑个马都怕?”
“呜呜呜,我虽然也看有码的,但不代表我就真的是骑兵啊~”凌小越哭嚎道。继续吓得瑟瑟发抖。
“你再说些听不懂的话,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刘裴照骑马疾驰,怒喊道。
“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就再问一个问题……”凌小越抓紧了刘裴照,急忙问道,“我们现在要去抓的那什么妖类细作和西方术士,是不是……都是金发碧眼的那种啊?”
“谁告诉你西方术士都是金发碧眼的?还有妖类,你难道没见过?”刘裴照大声道。
“我,我没见过啊……”
风声猎猎,吹动衣袍。身边的景象几乎都看不清了,一道道浮光掠影般飞逝身后。
凌小越呜咽的声音就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跟在刘裴照后头的两匹马上,一个是十七岁的少年公子哥,满脸冷漠夹带一丝嫌弃地看着凌小越二人,另一匹马上则是那位皮肤粗糙黝黑的朴实老农,压低了身子紧紧贴着马鞍。
前者名为杨沈平,后者名为王老安,俱是刘裴照手下的赤臂。
此时看见凌小越这般模样,杨沈平自然有些看不起:“哼,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招进来干什么,遇到妖类或是那些西方术士难道就能派上用场?还不是送死的废物一个!”
“杨兄弟,这话可不要当着刘头儿的面说,呵呵,毕竟是上头准了的。”王老安和善一笑地劝道。耳边风声太大,几乎也只有他靠得这么近才听得清。
那杨沈平冷厌地抛过来一个眼神,却只是“嗤”了一声,根本就不把这老头儿放眼里……
罪籍大营在高邝国共有六处,一处在京幾,也就是此地的这座。另外五处分别在边境及腹地重镇。每一大营分为三到六小营,一般有两到三位云腰级罪籍负责,但并不是同时坐镇,因为云腰本身也可能有任务,而宫中还会派出太监作为监军,每逢大事必现。同时在某种程度上,罪籍大营还会受到兵部与刑部掣肘。
此次傅云腰所指挥倾巢而出的便是京幾营的二、三、五小营,但却只有九支队伍,每队四至五人,并不是足额建制。因许多人在外有任务,根本抽不开身归营,部分队伍已直接在目的地附近就近等候。
高邝京城的四个方向皆有较繁华的县邑存在,皆处平原地带,且土地尚算肥沃,建城之初便是算作的京都附邑,用以拱卫、辐散和供养都城。称之四大郊县。
按傅云腰所述,京幾四县都有妖类细作潜入,且有西方术士在暗起波澜。各县密谍暗桩已盯住了不少潜伏多日的妖类细作,只可惜后者只在出现几次之后,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如今已然全无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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