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别吵了!”
刘裴照直接大声喝道。
一摸头皮,他也只觉得头大如斗。杨沈平这个刺头儿在他手底下向来就不安分,每天摆着个臭脸,不是顶嘴就是忤逆,他早就受够了,没想到现在还来了个更能挑事的。
“小混蛋,你当我是个傻子吗,你说怎样就怎样?我不会看?”刘裴照对着凌小越一顿喷,转头又看向杨沈平,骂道,“还有你这混账东西——教你老老实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别仗着家里还有点背景就不把老子放眼里!罪籍大营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吗?!这小子虽然是搬弄是非,但这点是非也不是就没有可能,你以为我没想过?”
刘裴照严厉起来也令人生惧,目光盯住杨沈平,说道:“真要到关键时刻,你给我弄点幺蛾子,那就小心你的小命——”
骂完两人,刘裴照干脆一扯马缰,马儿“于律律”长嘶而止。
他大声训斥道:“弄他娘的,还不都给我下马!!要老子请吗?!”
县城的城门口迅速有兵卒迎上来,因为看到了罪籍的服饰。虽然不免认出,但还是执行起盘查:“你们是哪个营、哪个队的?”
门口零零散散的百姓们都被限着排队,自然纷纷看过来。有人生怕与之接触,只看了一眼就连忙躲避开。
“不是来了吗,怎么还来?快快快,别看了,别看了!小心惹祸上身……”人群细语,竞相低伏。
凌小越好奇地看着城门口的这些人,扯了扯自己胳膊上的血帛,霎时竟感觉威风。
但“啊”的一声惨叫,手上猛的刺痛,凌小越就像被蛇蝎咬了一口似的惊恐地望去!
“哼,白痴!血帛上都有惩罚禁制,不然你以为罪籍可以随随意意离开大营吗?要不是拿手触,你是拿刀砍的话,你现在就死了!”杨沈平关注到这一幕,立刻尖声嘲讽道。
“这玩意儿摸不得?”凌小越瞪大眼睛问道。
王老安憨厚一笑:“当然是摸不得啊。凌兄弟,刘头儿没和你讲吗?在大营里自然无事,但出大营之后,血帛上便会出现禁制。为防罪籍逃脱,大营可是随时掌握着我们的生死呢。你最好还是不要轻易触摸了,更不要粗暴动用篆力去损毁,否则,呵呵,下场可不好……”
“我靠!”
凌小越心里骂娘,猛的心生一阵寒意。
都怪几日来的场面太和谐了,他甚至差点忘了自己是被人从刑场上拖下来的,还是个死刑的身份。这什么罪籍大营原来也不是好鸟,直接拿捏着他的生死呢!
自己岂不是一言一行都得被人监看着了?但凡有点不对的苗头,这些人就会抹杀掉自己?
越想越怒极生色,看到刘裴照从城门口回来的身形,凌小越甚至当场就想破口大骂!
你这家伙骗我换这身衣裳的时候根本就没说过这些!
“都看着我干嘛?快点,全都牵马入城!”刘裴照回过来就看见三个手下都看着自己,一个气呼呼瞪眼,一个冷蔑而笑,一个憨笑,就觉得奇怪。
但皱眉呵斥一声,也根本没管就转身入城:“慢了,所有人就都等着领军法吧~”
一声悠悠而来,杨沈平和王老安竟都是浑身一个激灵,脸色微变。王老安更是扯着凌小越就走:“快快快,跟上……”
凌小越当然不知道军法是什么,但就是越想越气。然而看杨、王二位如此害怕,内心又压抑下来。只是心态不知不觉的就变了。
西郊县地处京幾西块。
在京郊四县之中并不算是最繁华的那个,人口不到三万户,地广不至百里。眼前的这座县城纵深也不过区区十余里。
此县盛产瓜果叶菜,有几条河水流经,往北二十里则有少许丘陵起伏,与北郊县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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