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真怕一不注意,这小子真喝了,万一出事,这杨氏还不得和自己拼命啊!假意自己拿酒精使用从杨大牛怀里抽出来,推开门对着墙角的石墩直接砸过去,“嘭”的一声。吓得家主都起来看了一下,满院子酒香味,郭文解释一下是酒精,治病的不能喝,不过这家人看起来挺心疼的。杨大牛不敢说什么,哼哼唧唧了一下。侧屋根本住不下六人,谭念是病人躺一张,杨氏一家三口窝在一张床上,谭思和郭文趴在桌子上睡觉。
天色刚明,郭文腰酸背痛的抬起身,太痛苦了。送快递苦累最起码租的房子里有张舒适的床,来这里就是受罪的?心里大呼,我要弄钱享受。对面的谭思也醒了,半睁着眼睛,朦朦胧胧的似乎在看着自己,眼睛里又缺少焦距,总而言之一句话,这姑娘睡蒙了。你别说长得还真,漂亮?不,秀丽?也不妥帖,清丽中带点媚色,靓丽中又带点秀美,可惜齐耳短发式样的学生头型不适合,披肩长发或者干脆长碎发,都能让容颜凸显出来。脸色怎么红了,郭文定睛一看,“眼睛”醒了,亮晶晶的看着自己。郭文讪讪的笑了笑,你有美丽的容颜,我有厚重的脸皮。
家主送来的稀到清澈见底的米粥,几个人都起来喝粥,就连谭念都能坐了起来,别说这药效还真管用。米粥甭管怎么样,混了一个水饱。
今天是10月25号,估计沪都沦陷进入倒计时了,早走一天是一天,千万别拖到和战场退下来的乱兵一块逃亡,这时的士兵在战场是英雄,在民间还不如土匪呢。
杨氏三口也着急的逃荒,毕竟这里不是苏城,乱糟糟的地方,实在不放心。但是谭家姐弟反而不肯走,原来都是象牙塔里的“孩童”,忽然见识了社会的残暴,有些胆寒,就愿意在周庄这里待着。尤其是谭念,小小年纪刚踏入社会就被揍得不轻,差点丢了命。一步不愿意走,指挥姐姐给父亲拍电报让人来接。郭文见谭思的意思也是差不多,这外面兵荒马乱的确实让人望而却步。
想解释又无从下口,郭文叹了口气,沉重的说道:“要知道日军在沪都已经站稳脚跟了,国军在前线可是节节败退,一旦日军占领沪都,那时候到处都是残兵败将,行程会更艰难,即使躲过了残兵败将,周庄和沪都近在咫尺,日本人三个小时就能从沪都打到周庄,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如若世局崩坏的再快些,每浪费一个小时,说不定小命就没了,你们要好好想想走,还是不走?”
“你瞎说,国家集合了五十多万精锐还打不过日本人,不要蛊惑人心!”谭念涨红着脸,反驳道,不亏是官家子弟,知道一些国家秘闻。
“你知道现在已经接近六十多万军队了,那又怎样?日本人占有海空优势,要是在内陆还是一线胜利可能,可是在沪都,在海边,咱们军队的脑袋上顶着日本人舰炮打仗,这还怎么打?日本怎么说也是一个初级工业国,咱一个农业为主的国家靠着买军火打仗,你打得赢吗?”
谭念还想反驳,郭文一摆手制止,着实有些烦了,我至于跟你们废话吗?爱死不死去,看了一眼谭思,就站在一边也不知道想着什么,郭文提起地上的背包。跟着杨家三人一块走出了家门。周庄已经涌进来太多的伤兵,包括溃退的军队,本来路较窄,现在看过去有些摩肩擦踵。
一出院门,郭文果断叫了一艘船,周庄可是水网纵横,河道里比陆路安全。走水路,给了船夫一角钱,四人直接坐到船上,前面妇人掌舵,后面丈夫撑杆。划了一段,回头看到有一艘小船跟着上来,杨大月眼尖,欢喜的喊道:“谭思姐,他们也跟来了。”
郭文“哼”了一声,没搭理。这姐弟俩在周庄没有自己的帮助,连生活都难,还拍电报?划了七八里地,出了周庄的地界。郭文几个上岸,结伴继续往西去。
大路是不敢走,军队来来往往的,都是捡僻静小路。现在正值地里水稻都收割完了,地里种的都是蔬菜才刚长起来的小苗子。虽然是小路,路边都些树木,郁郁葱葱的很是惬意。一份惬意保持的时间很短,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前面二十几米树荫底下,出现了一群东倒西歪的士兵,各种姿势都有,估计得有十七八个人。
郭文默不作声的转身,小幅度动作从后腰掏出枪了,打开保险,拉套筒上膛,重现插入后腰间,万一火拼给自己留点生机。其余五人吓了一跳,相伴走了两天的路,没想到这小子身上居然揣着家伙事。只有杨大牛满脸的欢喜,看来不光喜欢喝酒对枪也是欢喜的很。
这时候,当兵的已经发现他们了,跑是没有,二战步枪的射程平均六百米,就是一里多地,除非闪电侠,博尔特来也得完犊子。郭文快几步走在最前面,几个人都磨磨蹭蹭的跟着,不过表情都不太好看,傻子都能分析现在的状况,谭念更是脸色吓得煞白,旁边姐姐谭思低着头扶着弟弟。郭文顿了一下假装弯腰系鞋带,双手在地上划了划土,回头对着谭思的脸就是一顿揉搓,原本漂亮的小脸顿时肮脏不堪。谭思刚想呵斥,马上想起来缘由,女儿家的脸皮薄,一阵泛红。谭念先不答应了,低声道:“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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