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凌和江南雨辗转来到二位队长家中,被招待在桌前喝茶。二个男人住在一起,家里打扫得也很干净。秦琪把茶水端到二人面前,被沈开拉着坐下,东方凌道谢,江南雨开口说道:
“我问二位话,你们可得好好回答。”
沈开和秦琪有些为难,相视一眼后,沈开挫着手说:
“小姐,我们该说的在关城主那儿都已经说过了。”
“该说的不够,我要听真话。”
秦琪额头冒汗,双目不停地飘向沈开。沈开也拿不定主意,迟迟没有答复。二人就这样沉默不语,似是对巫术有防范,江南雨不好再咄咄逼人便把话让给了东方凌。
东方凌道:“沈队长,秦队长。我和江姑娘一大早找去关口,发现你们不在执勤。然后跑去军营,发现你们不住营帐。终于让人带路钻进这个偏僻的街角旮旯,马都跑累了。你们却连敷衍一下,都不愿意答应跟我们讲真话?”
秦琪有些被说动了,可他看向沈开,后者还是死咬着嘴巴不肯松口。
江南雨没想到二人那么谨慎,略微后怕地把手放在茶杯上保暖,“关城主不会是告诉你们,我的巫术有逼人说话的能力?”
江南雨这样说,二人都稍稍点头。
东方凌想到昨夜城主府的场景——如今二人如此执着不肯松口,宴上一定有巫师用了胜过「笼中鸟」的巫术。
东方凌想到这里,以晚宴上的怪象为盲点替江南雨开脱道:“江姑娘昨夜在城住府上也问过你们同样的话,并没有让你们说出不想说的话不是吗?这只是朝廷规定禁巫队询问人的一步流程,类似于我们将军入职的时间宣誓对朝廷赤胆忠心。”
东方凌这样说来,二位队长才想起他们确实在城住府里答应过江南雨同样的话,这才算放下戒心。二人稍微通了一口气,沈开回答江南雨:“好,我们一定用真话回答你们。”
江南雨轻拂着手背,使出了「笼中鸟」。
“二位队长都叫什么全名?”
“沈开。”
“秦琪。”
“沈队长有没有在越城见过王陵?”
“见……”
沈开还没说完,秦琪急得叫出了声。
秦琪的声音未落,地上突然钻出一只比人大的尖牙利嘴的鱼,跳到沈开头上一口咬掉了沈开的半身。东方凌反应极快,踢翻桌子,拔剑一剑刺在鱼身上。可惜大鱼刀枪不进,吞下沈开的头和身体后就遁入地里。
秦琪吓得跪在地上,抱着沈开剩下的下半个身子哭着喊道:“卑鄙的都城人!你们真是无耻!”
江南雨拉着东方凌就往门外跑。东方凌还想回过头拉上秦琪,江南雨却开口葬他:“秦琪!王陵在谁手里!”
“王陵在关……”
秦琪还没说完,那条鱼张着沾了沈开鲜血的的血盆大嘴咬掉了秦琪的脑袋。
东方凌看到如此残忍的场景略有些崩溃。屋子的木门伴着“嘎吱”的声音被打开,走进来三个戴着皮帽穿着皮衣的越氏人:柒号,肆号和陆号。
东方凌挥剑挡在江南雨身前,江南雨也握住了刀柄。契号看到是两个女人,有点失落地环顾了一圈屋子,“杀八弟的是男人。”肆号说:“那便不在这里……关城主叮嘱过,副官是个戴剑的女人,不能动她;有个巫师女人的巫术能逼人说话,对对付赵家有用。”
东方凌哪受得了听三个越氏的巫师对她们评头论足,挥剑刺在陆号的面前,却听到陆号说:“「井」!”噌的一声砍在一扇凭空出现的木门上面。
越氏的三人站在屋门和两道窄墙之间,加上多出来的木门的确像一口四面封闭的“井”。
门看着像木头,却也是巫术,东方凌用剑根本不能破巫。她指着屋子后头的窗户要退,却被一道拔地而起的泥器堵住了退路。只听到门的那边陆号说:“「井·无重见天日之日」。”
和「井」根出同源的巫术,「井·无重见天日之日」对「井」里的人施加了消减战意和求生欲的精神打击。
井里的二人看着四面经闭的狭小境地,仿佛真的身处在深而没有出路的枯井之下,顿时被绝望感笼罩全身。
江南雨受不了这股源自根头的绝望感,很快蜷缩在墙角,嘴里喊着“父亲”,“母亲”。东方凌的战意比江南雨强,却也没有多坚持多久,她扶着门把手倒在门上,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快速地寻找着逃脱困境的办法,却最后定格在母亲最后一次出征前骑在马上和自己道别的场景里,留着眼泪依偎在门和墙的角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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