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开和秦琪的突然死亡引起了不小的恐慌,衙门对外宣称二人是被突然坍塌的泥墙压死,租房的赵家一下子站在了风口浪尖下,算是被关翁捅了一记背刺。
二人的葬礼如期而至。
葬师爬上屋檐向北边召唤死者的灵魂,在棺材里的残缺的尸体复而不醒,地上的葬师开始低语。
葬师们抬着二人的棺材走出小巷,沿着大街走出东门,上城外的闰山埋葬尸体。
东方凌和梁段邀约出席葬礼。
赵家作为这次事件的冤大头,出场时都没有贵族应有的排场,派了一个地位不上不下的人黑着脸送了一副花圈,就早早地离开了。
梁段和东方凌排在哀悼献花的队伍中,突然被越氏的二人挑衅:“哟,这不是罪魁祸首,禁巫队的粱将军和副官吗?杀人还要献花,可真够虚伪的。”
越氏的二人戴着“壹”和“贰”的帽子,显然是越氏的领袖。
东方凌颤抖着手摸到外套里面的佩剑,想到葬礼的礼仪,强忍着火气,只出口教训他:“杀人的是谁你比我清楚,便是你家用鱼的巫师。”
贰号责备东方凌:“若非你们用巫术讯问,他们岂能遭此罪过?”
眼看着东方凌就压不住拿剑的手了,章忠民突然从一旁窜出来按着越氏二人的帽子说:“你们参加葬礼还要戴皮帽子,热不热?”
叶恺和章忠民走至越氏二人身后,他们便也没有声响地起身离开了。
东方凌献花的时候,秦琪的母亲抓着她的手说她的孩子是个好娃。东方凌被秦琪母亲干瘪的手握着,想到最后是江南雨逼问害死了秦琪,心里不免觉得不堪。
直到她退下之后,关翁递给她一本摘抄《道德经》的竹简,小声对她说教:“我今早读到一句话,感触颇深,想和东副官分享一下:圣人无为而无所不为,圣人无私而故能成其私。”
“不知道关城主有没有听说过,”东方凌苦笑着从衣襟里拿出一本《礼记·崇》回答他,“鹦鹉能言,不离飞鸟;猩猩能言,不离禽兽。今人而无礼,虽能言,不亦禽兽之心乎!”
葬礼是禁巫的机会,梁段料到越氏会来,特意安排了杨去疾,张长幸,胡贵三人等在山脚下停车的地方。
赵家的人独自从山上下来。又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下山的第一波人,越氏二人正在人群中。
等在车外的杨去疾看到越氏的壹号和贰号,拽着张长幸的衣袖说:“越氏!越氏!两个人!”
张长幸把话喊到了车里。胡贵从车窗望出去:“把刀藏起来!装作等侯商人的样子!听我号令!”
杨去疾最后对胡贵喊:“得打!不打我回去打你!”
胡贵朝他喊喊:“我自有定夺!你可闭嘴!”
胡贵不想打草惊蛇,让二人装车夫。杨去疾叼了两根杂草,抬头无目的地望着天。张长幸蹲在地上胡乱拔草,目光呆滞地盯着下山的人看。
二人变得和其他车夫丝毫不差,胡贵哭笑不得。他召出蝴碟停在手上,可还没等到二人走进范围,他突然看见贰号抬起右手。
随着嗖的一声,一根长矛从天而降,他只听叱啦一声巨响马车顶就被长矛刺穿,钉在胡贵面前。
杨去疾刚刚听到声响,突然感觉到身后有凉气,转身一刀,劈了个空。
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一只比他的人还要高的金色手掌,抓住他的身体就把他拖到了山脚下的官道上。
杨去疾摔了一个狗吃屎,再站起身来时,手掌从天而降,一巴掌把他呼在了地上。
他的双腿全断,腰部也歪了角度,整个人嵌在地里仿佛被拍扁了一般。
岌岌可危时一道黑光闪过,手掌被鬼刀劈成两半,张长幸把杨去疾从地里抠出来。
胡贵从被钉烂的马车里爬出来,被不远处的壹号看见,拔刀就要杀他。胡贵也出刀和他对砍,可二人的刀法尽数相同,互相破不了招。
胡贵用「向生蝶」奇袭,蝴蝶飞至半空却被壹号的金手一掌拍成了碎烟。胡贵猜是陆号把自己的巫术情报带回了越氏,壹号防范得紧,不贸然用手掌进攻。
二人用巫术碰巫术,用刀子对刀子,就这样斗了几十个回合都难分胜负。
山脚下,官道上,杨去疾刚用「完玉」修好了断骨,又被一柄从天而降的长矛削断了手臂。他勉勉强强地躲过当头一击,人都站不稳,连连后退后咬着牙齿用布头包扎断臂,根本来不及去捡飞到路边的小臂。
贰号就站在不远处,看到断了手臂还活灵活现的杨去疾不禁骂道:“居然还他妈的能动吗?”
杨去疾说:“断得多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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