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姬大眼睛乌溜溜的转动,歪着脑袋思索了好一会,她一说话就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虎牙:“伯姬暂时没想好,能不能先欠着。”
没多做思考,王匡很有风范的同意了。
但刘秀专门就是个拆台的,他感觉这家伙笑的很虚伪,没好气的点了点妹妹的额头,眼神里满是宠溺,直言不讳道:“小妹太笨了,愿望就要当面提,事后他不认账怎么办?你这样子,小心被拐走了,还要帮人数钱。”
“呜呜,我不要被拐走,难道是兄长不要伯姬了?”一听说被拐走,刘伯姬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搂着她哥哥的腿不断摇晃。
见此,本就不善于哄人的刘秀,头更大了,他蹲了下来,擦了擦刘伯姬眼角的泪水,不断重复道:“小妹不哭,是兄长的错……”
人间自有亲情在,看着兄妹俩的互动,王匡发现他穿越后那阴郁的心情正在慢慢消散。
这个世界上,同样有在乎他的人。
在此刻,
生活重新有了温度。
樊家别院的日子平淡无奇,吃饭换药睡觉,除了每日能见到好动的刘伯姬和伺候他的巧儿外,未见过其他人,就连刘秀也来的少了些,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如此过了五六日,王匡的腿脚已经可以慢慢活动,在尝试着能下床后,他委托巧儿找了个木棍,一瘸一拐的到了屋外,迎接新世界的阳光。
饥荒年代,粮食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樊家庭院有限的空地上都种了粮食,刘秀正在施肥。
王匡慢慢走近,一阵臭味传来,他看见少年端着的瓷碗里是鸡粪,微微错愕,任何人都很难将这么一个美少年与鸡屎联系起来。
《后汉书·光武帝纪》有言,秀性勤于稼穑,眼前的事实,无疑是佐证了历史中的描述。
王匡灵机一动,他回忆起这具身体的灵魂在消散时的呢喃,若能把刘秀调教成一个专注农事的农学博士,也许就不会有以后的宛城起兵……
花圃边,刘秀对他的到来视而不见,依然专心对付着花坛里的作物,王匡轻咳一声,指着作物:“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我们的田里种着亩产五石的稻子,种着亩产三石的麦子,还有比手臂粗的芦菔……”
见刘秀停下手中动作,转头用看白痴一样看着他,王匡心道有戏。
“你不相信我没关系,这是一个叫做孟德尔的游方道士告诉我的,它的原理正如两匹好马生出的孩子,大概率也是好马一样。而作物的交配是通过花粉这个媒介,试想一下,如果我们用同样的方法,挑选出饱满的种子,然后不断的选种杂交互补,可以得到优良的种子,可抗病抗倒伏,自然可以增加产量……
再把它们推广到全天下,U.kanshum也不知道能养活多少人,我们总要试试,对吗?”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刘秀从刚开始的不屑,到后面的沉默,也许因为这种杂交原理的可行性,也或者是王匡说到的大汉粮食问题,他难得没有反驳,冷静思考后斟酌道:“明天就走了,我先你说方法都记下,来年准备实施,可谁能证明它一定对的?”
“若结果是错的,我赔你一百贯,若证明我说的是正确,以后来了长安,可继续我们先前的农学杂交之说,除此外,孟德尔还告诉了其余的,都装在这里……”王匡露出了一嘴白牙,用闲着的一只手,指了指脑袋。
“你会这么好心?当我是傻子?你怎么不做?”刘秀狐疑道,他并不笨。
“因为在农学方面,你比我有天赋。”王匡面色坦然,脸不红心不跳。
能让这个高傲如他般的家伙承认别人优秀,刘秀很满意,压下之前没由来的顾虑。
杂交学说之事,无论验证的结果如何,反正他两边不吃亏,索性接受了提议:“若我去长安,怎的寻你?”
“长安城内,随便找个人报我王匡的名字,自然有人告知我的住处。”
“谁会认识你?”刘秀眉头微皱,他觉得这家伙又在敷衍,手里的瓷碗缓缓拿起。
太瞧不起人了!
王匡翻了翻白眼。
他杵着棍子自觉地后跳几步,与刘秀保持了足够的安全距离,这才意兴阑珊的解释道:“你应该明白,凭借你我的才智,名扬长安,甚至……名扬天下都是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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