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别一年多的时间,经历了从前汉到大新的转换。物是人非不说,在各地有了磨砺,两人皆成熟不少。
看着董宣特意蓄起来的胡子,想起好友这段时间的遭遇。
王匡唏嘘不已,他没看错人!
尤其董宣在长沙郡当决曹椽半年的时间,适逢其位。不惧本地豪强,忠于律法,扑杀盗贼,破获多起陈年旧案,长沙之地的治安大幅度提高。
决曹椽,直接听命于郡守,专注律法断案。
此中之事,不论长沙郡的百姓拍手称赞,且直达天听。如在数月前的朝会上,有监察御史,以此为董宣请功。
皇帝心中借此记下了这个名字,否则也不会在王匡提议董宣为律吏后,如此容易的通过。中央钱行,乃是天下的币货之仓,也是皇帝的私库,当然不希望有人监守自盗。一个正大光明,风评良好的律吏,也正是皇帝所需要的。
身处工地,王匡两人长话短说后,聊起了督建之事。
“所以说,若非董宣打扰,大王当是吃过饭后,就准备入宫面圣,以解决那粮草之危机。”董宣同样饿了,得仆从打来一碗饭食后,即和王匡蹲在边缘的大石头上,一人拿着一个碗。
相比于别人一口一个“大王”叫着,董宣这么叫着,最初时,王匡心里有些梳理之感。但想到近年来,所有人称呼的转换,包括义兄冯异前段时间来信里的称谓。
以及他不断拔高的地位,还有眼前这位友重礼法的性格,他只能慢慢接受。
好在,他与董宣等友的友情依然如同从前,没有因为地位的变化,而出现断层。
“正是,这钱还必须宫里出。原本担心我去常安这两日,工地上无人监工会出乱子,既然少平来了,匡心中亦是安稳下来。
这两日,监工之事,可要由少平负责。有任何的疑惑,皆可以找宋山,那小子和你熟,这段时间的工期也是他具体负责的!”
王匡用筷子头指着正与监工们一起爬上墙头的宋山。
附近的许多役夫,亦是吃完了饭,开始上阵干活。
吹了口气,让碗边的热气散开,董宣吸溜了一口,将菜汤喝下:“杜邮亭只要有我董宣在,就一定会按照《铸造法》去建造,保证将余下的工程完美完成,其中治安,我亦会维持。
只是去两日,大王怕不光是为了钱粮之事吧?”
王匡对于董宣的敏锐观察力,不由得暗赞。那些传闻里,这位好友,前任长沙郡决曹椽,陆续破获那么多的案件,看来是真正得到了锻炼。
他坦诚道:“中央钱行之建造,用不了多久,即可完成。
其中币货,有了模子,书记吏亦是开始了前期铸造。
诸事完毕后,只待于那三地下发运营。但那时,光我前段时间招聘的人手,是为算账,说起钱行运转,远远是不够。
我此番入宫,除了钱粮,便为此事……”
董宣点了点头,说起人手,他想到了自己的处境,无奈道:“今次从长沙归来,宣只带了一个人,律吏之下属,朝中可有安排?”
到也不能责怪董宣到现在还迷惑,主要是常安的任命文书太过简短,未说出内情。再加上钱行之事,乃是大新初设,其中官吏的任免也是第一次。既而,在很多细节上都处理的不到位。
加上有了皇帝的金口玉言,其中很多官吏机构架设,皆由王匡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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