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多商贾,其中,又以贾家一家独大。江南贾家,最盛之时,传言府上之钱,以一张一万能从南郡一直铺到皇城。而且,据史料记载,贾家老祖曾与他人斗奢,愣是豪掷千金,为整个王朝对抗外族出了五十年的军饷。
贾家之富,那是几百代人的积蕴,贾家好斗奢,那是几百代人的“优良传统”。贾不伪作为贾家在世唯一血脉,可以说是站在先祖的肩膀上而更甚于先祖。
由于贾不伪白了头,姓张的奴隶主一时间并未认出来。出于谨慎,他试探性地问道,“敢问阁下,一千八百万金沙,何时去府上取啊。”
贾不伪瞥了李恒山一眼,又看向奴隶主,“不急,赵家钱庄那儿,不刻就把钱送来。”
赵凤也弹出那没脖子的脑袋,“张老,这位爷是在我家提的钱,我给做个证。”
张老一看有保人,便放下心,“既然有赵老板作保,那便最好。只是这位公子买下小的所有奴隶,是想自立邦国吗?”
域外有的是无主之地,建个城绰绰有余。但一城运作,除了城主,最主要的还得有子民,否则难以转运。很多商豪有这想法,但奈何这花销,可是要算到一粒沙、一支木,一般的商豪,便也只能停留在想法而已。
贾不伪微微点头,说的云淡风轻,“这个提议不错,有待商榷。”
看台上传来阵阵呼声,为其阔绰震惊。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贾不伪身上时,那披袍的神秘人偷偷地离开了这里。他把长袍拉低,领口的束带系的更紧了一些。这种装束,在城中大道上比比皆是,再加上他腰背佝偻,混入人群更如石沉大海。
由于所有奴隶都被贾不伪买去了,所以,这拍卖一事,就此终止。可众人没有一人舍得离开,毕竟,万奴场从开设到今日,还是第一次有人直接买下所有奴隶。众人都想看看,这人斥资千万买那么多奴隶,到底所欲为何。
场地中的沙漏,拨了三转,离贾不伪报价,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时辰。所有人都在疑惑中等待着,可赵家钱庄离此地不过一刻的脚程,就算路上有些拥挤,但也不至于迟了那么久。
李恒山本就不服贾不伪,再加上贾不伪口中的钱款却迟迟没有到位,于是,他暗中让自己的亲信沿途探查。
然而,不仅李恒山,赵凤那儿也找一白袍回去探查,奴隶主张老也吩咐几个心腹,沿途去查看,毕竟,等了一个时辰,这要是被人涮了,他面子上属实过不去。
就这样,又过去了两刻钟。三路探子,几乎同一时间回到了各自的主子那儿复命。如是,那本该在一个时辰就到此地的送钱者,终于向众人“说出了”自己的行踪。
三个负责护送钱款的白袍,在路经西市一小巷时,被人割喉当场毙命。由于案发地是一偏僻老巷,连一个目击者都没有。而且,那本该带来的两千万金沙也不翼而飞。
李恒山获悉此消息后,又看了一眼那笼子里的绝色佳人,实在是割舍不下。又考虑到贾不伪损失两千万金沙,不见得还有心思和自己竞价,便起身道,“这已经近两个时辰了,这位公子如果有不方便的地方,李某可代付,交个朋友,如何?”
这句话当然只是说说而已,毕竟李恒山狡诈吝啬,那是出了名的。
张老并未见过贾不伪,觉得此人损失了那么多钱款,一时间应该没有那么多闲钱了。再说,自己是个人贩子,和这些公子哥不可能存在长远的生意合作。他轻咳一声,望向贾不伪,等待他的答复,不着痕迹间,将贾不伪推上风口浪尖。
赵凤已经把亲信获悉的消息转告给了贾不伪,雇佣的白袍身死,但连一点凶手的线索都没有。白白损失了两千万金沙,纵然是贾不伪,也得肉痛一会儿。本想去钱庄再取金沙,但是被告知,今日钱庄再无现钱。
贾不伪只得站起身,“张老若是等得起,明日一早,连本带利两千万金沙,亲自送到府上。今日,则先将这位姑娘给我,如何?”他摊开手指向那公主。
赵凤也赶忙站起来,“赵凤愿作保,望张老给个面子。”
话说道这份儿上,讲道理,这面子该卖了。可不曾想,先前那位穿斗篷的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看台,他突然站了起来,高声喊道,“我愿意出两千万金沙,只买那一位姑娘,可有出价更高的。”说着,从怀中取出厚厚一摞金沙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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