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闲言少叙。
话说那金婵儿满心痴情都赋予了那余仁,万万是没有料到危急时刻竟被余仁拉过做起了挡箭牌,自己这一片情深竟输了个一干二净,满心里空落落的,全无了一点生的意思。真个是:
不会风流莫妄谈,单单情字费人参。若将情字能参透,唤作风流也不惭。
当下金婵儿便提出要与那余仁对质,并且声称自己知道余仁的藏身所在。
公孙策着人叫来了展昭,将此事告知了展昭。展昭寻思了一下,点头表示赞同。开封府内安排了一番,休整到了天明,这就要捉拿余仁去了。
按照金婵儿的请求,展昭一行先去了刘府,对刘伊奇表明了来意。可谁知,那刘伊奇却拒绝相见。金婵儿无奈,只得在刘伊奇房前,痛哭一场,叩了几个头,旋即离开了。
一路之上,那金婵儿坐在马上,精神恍恍惚惚,好似失却了魂灵一般,往日间那些亮丽的颜色也不知道跑到了何处,一如落霜的茄子一般毫无了生气。展昭并张龙、赵虎在一旁跟着,后面还跟着约莫十几个卫兵。一行人为着照顾那金婵儿,都是慢慢晃荡着前行。
直走到了郊外,那金婵儿猛然抬起头来,双目通红,自言自语道:“余郎,我偏不信你会如此对我!你等着我!”说罢,是一声驾,那马匹竟飞奔起来。
众人扬鞭催马,迅速跟上。
跑不了多时,到了郊外很偏僻的一个院落前来。金婵儿言道:“这里是刘伊奇的田庄,外人很少有人知道。我和余仁约好了,将来便来这里居住的。我敢断言,他必定就在这里。”
展昭使了一个眼色,衙役们火速分散开来,悄悄围在了院落一旁。那金婵儿下得马来,也不顾及旁人,径直走将过去,推开了门。
展昭生怕打草惊蛇,和张龙赵虎躲在了院墙之上,悄悄往里观望。
虽是一个农家小院,但却格外地有情调。但见:
奇花异草扑鼻,青瓦白墙映目,三五根竹子傲然挺立,七八朵芍药正吐芬芳。花径两旁,似有书声朗朗入耳;廊檐屋下,确是孔孟暗暗生辉。简简单单农家院,浑然是个读书家。
展昭暗自赞叹,这刘伊奇果真是个读书人,真挑得好地方。只可惜遇人不淑。
且说金婵儿走入院中,那屋内有人听出了脚步声,蹿出来一看,惊道:“你......你怎么来了?”
金婵儿眼泪唰一下流了出来,哭道:“余郎,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你果然来了这里。”
余仁四处瞅了一下,脸一沉,喝道:“你不是被开封府抓去了么?怎么会来这里?”
金婵儿言道:“余郎,你恁地不信任我?”
那余仁从腰中掏出一把匕首来,恶狠狠说道:“你快从实交代,到这里来作甚么?”
那金婵儿哭着的脸,却忽然是笑了,恰似得了失心疯一般,笑道:“哈......哈......余郎,这便是你对我的好么?”
那余仁眼睛一瞪,骂道:“好贱婢!你只自己承担罪责便是,莫要连累了我!”说完,是挥着匕首就要冲将过去。
展昭一看,这余仁果真是无情无义,自己纵身飞过去,挡在了金婵儿面前。那余仁冷不丁看到展昭冲出来,吓得半死,急急往后退了好几步。
张龙赵虎他们也是赶紧冲了出来,将这宅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余仁惊慌失措,指着金婵儿大骂:“贱婢!好贱婢!竟敢带人前来陷害我!枉我对你一片深情!”
那金婵儿听闻,再度洒下泪来,问道:“余郎,你若对我有请,缘何用我做了挡箭牌?刚刚,那不是要杀我?”
余仁满脸怒气,骂道:“你陷害于我,我岂能容你?”
金婵儿问道:“我只问你一句话,往日间,你待我可是真情?”
余仁仰天大笑,“哈哈......好贱婢,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不过是低贱的青楼女子,我不过是贪图你那皮囊,哪来什么真情?逢场作戏而已,你还做了真了?实话告诉于你,就在这里,就在这床上,我不知又找了多少姑娘!哪个不比你强?!”
那金婵儿犹如是五雷轰顶,情绪再也忍不住了,啊——啊——在那里乱叫,整个人再无了分寸,疯疯癫癫,看之犹怜。
展昭看向余仁,说道:“事到如今,束手就擒吧。回到开封府,如实交代,兴许还能留你一条小命。”
那余仁笑道:“谁不知包黑子铁面无私?我带着好几条人们官司,焉能活得下去?与其被那狗头铡砍死,倒不如拼个痛快!老子我也绝不做个孬种!姓展的,你若还有一分半豪的江湖义气,便来与我打斗一番。赢了我,我无话可说,任你发落;若是赢不得我,便放我走!也不负了你南侠的名号!”
展昭到底还是个江湖儿女,手一摆,“请!”
众人知道展昭的脾气,也知道展昭的能耐,故此也没有劝阻。
那余仁也不客气,挥拳便冲将过来。展昭顺势躲开。余仁脚尖一转,拳头奔着展昭的头颅纷纷砸去。展昭架起双臂,一一挡住。这余仁的拳头虽是紧密,拳法路数一如那韩云天,刚猛有余,但力道却比韩云天差上许多。
这也难怪,韩云天到底是个武痴,并不留恋花丛。这余仁却是风流浪子花下眠的主,那身子早就虚了,哪还有什么力道?
打不上五个回合,便被展昭一拳打在胸口上,跌倒在地。
展昭问道:“可还来?”
余仁爬将起来,“来!”再度冲过来,这余仁为了活命,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了。不过,终究是技不如人,再加上着急逃跑,乱了方寸,拳法没了章度,只消三个回合便被展昭再度打倒在地。
那余仁从地上爬起来,说道:“姓展的,我承认我打不过你!来吧,爷爷我说到做到!”说罢,双手握拳,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
展昭走将过去,旁边有衙役递过来一段绳子。展昭走到近前,刚要动手,那余仁却忽然将拳头打开,手掌上分明是小小的暗器,顺带往展昭脸上一扔!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暗器距离展昭眼睛不到一寸,展昭一个后仰躲了过去。那余仁见没得手,转身要跑,展昭却是动了怒了,一记穿云腿,将那余仁踹翻在地。
衙役冲将过来,左一个有一个,拧着胳膊就给拎起来了。
“枉你还自称江湖儿女,原来也是个不入流的!”展昭喝道。
那余仁一脸不服,说道:“可惜我未能得手,姓展的,你莫要嚣张,我打不过你,我家主人却打得过你!迟早有一天,会先把你这御猫给撕了,然后杀了那包黑子,踏平那开封府!”
展昭问道:“你家主人是哪个?”
余仁闭目不言,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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