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连环视了一下周围,又把目光放在了沈钦身上,眉峰横挑道:“沈郎可有凭证?”
沈钦道:“此事机密,缘何能有凭证?”
萧大连道:“既然机密,何故在此随意方言?”但说完就意识到了不对,这不是表明不放心周围与宴名士么?
幸好在场有知情识趣的人,躬身道:“吾等必追随使君。”众人纷纷如是表态。
但萧大连终究还是觉得在这里讨论这些事情不太合适,便招了招手,随即转身归帐。
沈钦见其示意,便也跟着走进帐中。但他却心下防备,生怕帐中冲出什么胖大妇人将他装入囊中锤杀。
所幸沈钦进入后,萧大连便将其余莺莺燕燕皆遣出,等帐中清净。萧大连开口道:“还请沈君近前,你我低声一些。”
沈钦听此言语,不由心下更沉,脚步轻挪,走到了靠近烛台的地方,想着烛台头尖,去除膏烛,当也可作件兵器。
沈钦道:“至此地即可,使君说话我亦能听清。”
萧大连道:“沈君不必如此防备,本部只欲询问台中情形。”
沈钦道:“使君误会了,在下只是从未见过如使君一般天潢贵胄,心下敬重,不敢进前。若使君强要在下近前,当也可。”
“那便罢了吧。还请沈君细说京中情景,以及从何得知。”
沈钦道:“此事由我族中长者,右军将军拼死传出。”
“可是沈子恭?”
“正是。
萧大连道:“沈子恭长者,必然可信。不知家上如何?宣城郡王(萧大器)又如何?”
“回使君,陛下崩后,侯贼秘不发丧,预备太子殿下登基,是故殿下与长孙此时安好。”
“安好?”萧大连眉飞道,随即又觉得如此表现实在不应当,便轻咳一声道:“安好便好,安好便好。”
随即,又问道:“既然陛下崩殂,自当太子殿下登基,又有何疑?”
沈钦被这位东扬州刺史的清奇脑回路打败了,合着你是没有听到遗诏之事么?他摇摇头道:“陛下临崩托我叔祖传出书信,要发文邀诸藩铲除侯景,使君明鉴!”
萧大连道:“非是我不愿,只是如今你空口白牙,叫我如何能信?”
所以你刚刚是没信么?听他此语,沈钦便知道陈述利害并无作用,宫城如何、太子如何、社稷如何,这位是完全不关心的。
于是沈钦道:“使君顾虑自有道理,只是情势危急,若有其他藩镇如湘东、江州率先勤王,使君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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