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初夏的早晨。
东方红日,象个刚刚睡醒的娇娘,露出她那小半个光洁灿烂的娇靥,在遥远的天际,偷偷地窥着大地!
云海中一座高耸的山岭上,满地都是雪封冰冻,宛如谁在这里给它披上了银铠,弄得白他皑地一片、而太阳的强光照在上面,更是那么地辉煌,辉煌得刺人眼目……
不用说,这是西域的冰川世界。这座高峰,就是天山绝顶“哈腾格里峰”。
此时峰上,身着青衫的韩通,正挥动铁拳,迎日展开解数,练习招式。
但见他劈东击西,每一吞吐,都带着一股尖锐的破空低啸,继而渐渐由慢加快,顿时漫天空掌影闪闪,化为一团清辉,不见了人影。
半响,韩通倏地一收掌势,蓦地一下纵起二十丈高下,然后凌风劈出一掌“晴天劈雳”,一股无形的劲力,直向侧方一棵海碗口大的松树击去。
“轰隆!”一声,松树应力齐腰截断而轰然倒下,紫接着,韩通的右指往前方三尺开外的岩石上一点,“劈叭”,石屑飞溅。平滑品莹的岩壁上,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窟窿!
就在他收形落地之际,忽听有人在大声笑道:“小师弟好俊的功夫,哈哈,后来者居上,佩服,佩服!”
随着声出,但见十丈开外,一位年将花甲五柳长须,貌相清奇的黄衣老者走上前来!
不过韩通的脸上却毫无得意之色,他转面看了来者一眼、讪讪地答道:“师兄别太谬奖,象这招极为平常的‘晴空霹雳’,师父可以连出三掌嘛!”
一提师父,黄衣老者神情立即为之肃然,道:“小师弟不自满,这固然是好事,但也该知足矣!你想想看,恩师的修为尽了一甲子之功,而你入门不过五年,就已到了这等境地,而且也远远超过了愚兄近四十年的刻苦勤练,你得天独厚,简直是难以令人置信,这难道是过奖么?”
黄衣老者说得有理有据,而且说得似乎也都是实话,因此韩通不禁俊脸微红,连忙躬身答道:“师兄教训得极是!黄衣老者又道:“小师弟根茎充实,无人能比,然而、象你如此昼夜苦练,可得注意身体呀!”
韩通道:“没事!“倏然又若有所思地自语道:“五年了仇人该不会死去吧?”
黄衣老者见状,微微一叹道:“小师弟孝思能感天心愚兄所断,你必有机会了此心愿的。你不用发愁了!”
突然,他自嘲地一笑道:“愚兄真是越活越糊涂了,只管贪看师弟练功,差点连使命都忘了!”
“什么重要的使命?
黄衣老者忙答道:“恩师召唤你哩!”
韩通闻言,不由有点失惊地道:“既然恩师传唤小弟那咱们快回茅庐洞去吧。”
两人于是一齐向峰下的一座白云飘浮的浅谷奔去。
谷中有一座向阳的山洞。里面高敞光洁,其陈设,也是朴实无华。
居中的一张宽大的石床上,并排坐着一位须眉皆白,红光满面的老者和一个乍看相貌顶多称得上中年的俊男。这就是天山二老,年长的叫“半入云老人”龙胜,年轻的称铁剑仙陈少贤。
铁剑仙目睹自己一手调教的爱徒入内,立即含笑开口道:“笑儿,今天很可能有几位不速之客前来,为师我与你师伯都不愿出面,我们想让你守在谷外,见机行事,妥善处理。具体详情等会他们来了,你自然知道。你作点准备,快去吧!”
师父话说得果断。韩通也不好再问,于是他马上恭答声“遵命”,转身便匆匆地离洞而去。
一路上,他边走边想:“这不速之客究竟是谁呢?既然恩师不见,无疑便是对手!那么、难道还会有人胆敢到这里来上门寻衅不成?”
同时,他也暗暗有点兴奋:“自己在这里五易寒暑,朝夕不辍地勤练苦修,逢此一搏,正好检验检验自己究竟修到了什么境界对敌的水平如何呢!”
心念至此,人已走出谷外,他看准一座高耸如楼台的雪岗,一腾身便纵了上去,举目便向南边眺望
目穷千里,但见一望无际的大戈壁上一片黄沙,映日生辉。远处的塔里木河宛如一条绿色索带、蜿蜒横卧在大漠之中,万山齐小,天地交接,于是他胸际不由为之一爽!
这来者可能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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