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通却以为对方要出手加害,急忙暗运师门绝学内功加以护身、见这番僧如此神态,心知人家并无敌意,于是便淡淡一笑道:“这个还用问我?哼!佛门弟子有求于人,连个起码的问讯都不打,施主也不称一声,还佛爷佛爷地呼来喝去、这成什么体统嘛?”
他心想、自己出言如此相讥,不怕他们不气恼。
可人家偏偏就是这么怪,你越激他、他倒越觉得其中必有蹊跷!这褒禅尊者,忽然呵呵一笑,立刻一反常态,单掌一竖,恭声问道:“阿弥陀佛!请问小施主,金鞭溪安在?”
没料到这番僧竟会来这一手!亏得韩通早已成竹在胸,打定主意要与他们戏耍到底。于是他也双手微拱,一本正经地回礼道:“金鞭溪么?总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如此答言,褒禅番僧不由得立刻面色一沉。
韩通见状,立刻火上添油,故作失惊地反问道:“这可是唐朝大诗人贾岛和尚说的哩,还会有啥不对么?在天山金鞭溪学艺五载,名师出高徒;韩通不仅武学上功力骤进,在文学上,也受着有才恩师的熏陶、功底也大有精进哩!
因此,他常常有意无意地模枋着铁剑仙一派斯文的样子,时常也来几回古诗,出口成章。也难怪,自古以来,大凡心目中有了崇拜者,他的个性、气质、言行、举止、一定会有意无意地处处去摹仿崇拜的榜样,而且常在外面现炒现卖。
果然,站在一旁的碧弥番僧忍无可忍,勃然大怒了。未等韩通的话落音,早已一声大喝,黄袖一展,伸开如钩五指,便向韩通抓来,口中嗔声吼道:“狗东西,佛爷看你说是不说?”
韩通当然早有准备。他一见来势,当即足下一旋,使出新练成的”移形换位”绝技,身衫一飘、滴溜溜地就转到了番僧的后背。口中不住地怨声道:“出家人动武,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黄教三僧,也全都是识货之人。尤其是碧弥,他一指走空,顿时暗吃一惊!不由得双目一翻、脱口喝道:“原来你这小子,还是个会家子,那敢情好!”
韩通更是悠幽地接口道:“这不足为奇也,有文事者必有武备,如果不具备三招二式,这世界不都成了野莽无礼之人的天下了么?”
碧弥番僧一听,勃然怒道:“好小子,我看你嘴硬!”
韩通胸膛一挺,已如玉树临风,卓然而立。他俊眼扫黄教三僧,冷笑道:“好什么好?要较量么,你们三个一齐上来好了!”
他不仅人长得英俊,气度也端的不凡,一时间,褒禅番僧不由心胸一动,呵呵一笑,道:“小娃儿,你好大的口气,嗯,佛爷佩服你初生牛犊不畏虎的胆量!”
接着,他怪眼一翻、双目陡射两道如刃似电的精光、逼视对手道:“咱们是大金寺黄教褒禅,浓呢、碧弥三尊。你既然曾习武技,必知名头,快说,是何人门下?报出门派,恕你无罪!”
这大金三尊,韩通也曾听说过。他不禁暗暗一惊!
但他表面上却只当不知,摇了口摇脑袋,淡淡一笑道:“什么三尊(珍)海味,恕我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你们不过、我们这里的山珍地宝倒也不少,象你这样的黄衣喇嘛更多的是、我怎么可以都认识呢?”
褒禅一听、阴阴一笑道:“你不认识,好说,待会我会让你认识的!”
韩通眼斜斜地睨视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哼!会几下三脚猫功夫,就想横行霸道么?竟敢把自己出家人的本份也忘掉么?好,今天小爷倒也闲着无事,咱们且比试比试,看看谁行谁不行再说话好了。”
这黄教三僧,其实也不是什么魔教恶人,只是他们眼高于顶,骄狂成性而已,近日又在昆仑派的别有用心地唆使之下,自以为自己应是武林天下第一,是当代武学泰斗。因此,他们顾忌着自己的身份,轻易不会与无名人过招。
铁剑仙陈少贤,此次命爱徒出马,就是看中了他们的这个弱点!
然而,忍耐,总是有限度的,如今这小子把话说到这种份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碧弥番僧火冒三丈,一声怒喝道:“好小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不会知道马王爷儿三只眼?好,就这么着,上吧!”
韩通突然一声“且慢”,而后他又幽幽地道:“咱们可得先划个道儿。是文比、还是武比?我可从来就不愿意与人家乱打一通。”
碧弥问道:“文比怎么个比法?”
韩通道:“就是你们逐个逐个的上,我接你们的车轮战。”
“武比呢?”
“那就让你们一齐上、干干脆脆,省得小爷多费手脚!”
旁边的褒禅番僧、见韩通年纪轻轻,也不是什么有名的角色,自然爱惜自己的牌子和身份,道:“那就文比好了,洒家正要看看你这浑小子到底是何人的门下。”
说罢,他顺手拔出戒刀,迎风晃了三晃,又向前划出三个半弧,然后突然一收式,问道:“小子,洒家这是什么招式?你以何招化解?”
韩通见状,又是一笑,喝道:“老和尚,你到底见过人家比武没有?不先订个规章,然后真刀真枪地来个较量,就这么口中说说,花架子摆摆,就能分出胜负来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