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时,就是二三十个回合!
白翎姑娘因为功夫火候相差太远,因此,纵然她有兵刃在手,仍处处力不从心,慢慢捉襟见肘起来。
又是几招过去,白翎姑娘已汗透中衣,屡出险招,岌岌可危了。但见她陡地一招“牧童遥指”施完,立显空挡被对方所乘。
但听冬梅公主一声“撒手!”两条倩影倏地一合即分,白翎手中的短剑,便到了冬梅公主的手里。
白翎姑娘惊惧失色,慌忙之中一个“倒打金钟”向后疾退而去。
常言道:“棋差一着,束手束脚”。其实这也是放之武林奇准的哲理。
白翎姑娘这一失招,便再也无法挽回落败的局势.而冬梅公主却是乘着上风之势,依旧如影附形,不给对方以喘息之机。白翎狼狈地鼓着余勇抵挡来势,冬梅公主却反腕将短剑划出一溜寒光紧逼,她如此雪上加霜,无疑是准备痛下辣手了!
正在此际,从峰顶传来一声清脆的高喝:“冬梅公主,使不得!”
声到人到,但见白光曳地一闪,曹蝉姑娘已如一片落叶,降到了场子中央。
冬梅公主依言收手、凝视来人一眼,道:“曹姐姐,你也要为难小妹么?”
曹蝉姑娘连忙接口答道:“不,我是希望二位别伤了和气!”
冬梅公主剑尖一指惊魂未定的白翎问:“姐姐认识这个野丫头么?”
曹蝉姑娘点点头道:“这位是白姑娘,乃是韩世弟的表妹。你们彼此无仇无怨、干么要在这里做生死之争呢!”
冬梅公主黛眉微挑,幽幽地答道:“她也势利地欺辱小妹,这可怪不得我了。”
这位冬梅姑娘竟也对曹蝉姑娘有着出奇的畏惧,并且不带半点敌意。
白翎姑娘略一定神,从旁忿忿地插口哼道:“你怎地不说你自己做的好事!”
接着,她看了一眼曹蝉姑娘,道:“通哥、八成是到那边去寻张女侠了,此间既已无事,小妹这就告辞了。”
白翎姑娘狠瞪冬梅公主一眼,准备转身离去、忽听头顶声呼啸,一只硕大的苍鹰,凌空向下掠来。
随之从鹰背上飞下一位虎背蜂腰,年约二十四五,满脸傲气,风流潇洒的蓝衣少年来。
此人一落地面,便目闪威棱,向曹蝉姑娘冷笑一声,道:“原来你这丑丫头在这里做怪呀!”
他接着朝冬梅公主和白翎姑娘打量了一眼,点头微笑道:“二位姑娘别怕,有什么委屈,且告诉在下好了。”
这蓝衣少年,既来得突兀,又不分青红皂白,就自做多情、出口讨好二女,充当起判官英雄来了。
听话音,他分明是认识曹蝉姑娘,并且彼此间颇有嫌隙。
白翎姑娘见状,眼瞪蓝衣少年,粉面一沉,叫道:“谁叫你来多管闲事,识相的趁早滚开!”
曹蝉姑娘也寒着脸视来人,淡淡地开口问道:“姓戴的,咱们的过节,过几天再算不行么?”
蓝衣少年傲然一笑,道:“谁说的?”
接着,他又对白翎姑娘道:“小妹妹,这丑八怪身上可是身的毒,与她争斗,你们可是危在旦夕哩。在下也不忍见死不救,姑娘可别自恃会几手功夫,不识好歹哪!”
曹蝉姑娘不禁插口微声道:“话倒是说得蛮漂亮,只可惜你和你师父红毛老怪,素来是言行不符哩!”
此言一出,白翎姑娘便马上有所忆,她仔细看了蓝衣少年一眼,淡淡地一撤嘴,道:“哼,你们雪山门下,哪辈子才会修出一个好人来。”
原来这蓝衣少年,姓戴名槐,自称“飞天剑客”是昔年荼毒江湖,与阿尔金蛇蝎齐名的“雪山三怪”中“红发仙叟”之徒。
这小子生性异禀,已得乃师真传,刚入中原,大闹少林寺,因此,恶名远扬,无人不知。所以白翎方才一听到“红毛老怪”之称,便已猜出对方的来历了。
曹蝉姑娘当年随古蛮叟婆在雪山潜修时,彼此所居不远,因此与之常有争端,并在艺业上各有千秋,功力难分伯仲,因此,前不久二人相遇时,彼此三句话不对口,免不了是一场你来我往,最后,他们相约借黄山英雄大会作一场赌赛、以分高下。
其实曹婵姑娘也是因为“毒本草”尚未练成、不愿结冤他家老怪,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而施的一种拖延之计,时到今日、自然已经无所忌惮了。
飞天剑客不请自来,很可能别有用心。
但见他耳听二女相讥,脸上登时掠过一丝奸笑。他头发一抹,沉声向曹蝉姑娘喝道:“丑八怪,你少在这里拔弄口舌,今天这件事,你大爷管定了。”
冬梅公主,本在一旁静立,目注降落的苍鹰或有所思。飞天剑客话音一落,她便倏地一侧脸,冷声问道:“你管谁的事?”
飞天剑客赶忙改颜温声答道:“那还不是在下意欲略尽保护姑娘天职!
他自觉话说得十分有水平,以为眼前这位天仙大美人必当大为感激了。但不想冬梅公主柳眉一扬,反问道:“你知道本姑娘是谁吗?”
飞天剑客见美人如此不买自己的帐,不由大感惊奇。
冬梅公主又一声娇叱道:“瞎眼的小乞儿,竟敢来此胡混,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面如秋霜,出口就十分地不客气。飞天剑客不由得同惊而愕,付道:“这两个丫头,怎地都如此地不识抬举?”
因而他也面色一沉,冷笑一声哼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一旁的曹蝉姑娘,立刻淡淡地插口道:“姓戴的,我劝你还是趁早夹着尾巴滚开为妙。”
接着、她又一指二女道:“我不妨告诉你,她们二位,一个是西天山的高徒,人称冬梅公主,一个是此地阿尔金二老唯一的门人白姑娘,你这小子,能惹得起么?”
飞天剑客耳听人家竟是这种来头,不由得大感失望!
这时,冬梅公主已将短剑抛还白翎,一面捷若飘风,宛如一朵祥云,纵上远处鹤立的苍鹰背上,冲天而起,向曹蝉姑娘挥手道:“这只鸟儿不错,小妹暂借,以示对雪山门人的薄惩,咱们后会有期!”
原来,她对飞天剑客的座鹰,早已有了谋意,她要借这头神鹰的功能,去追寻意中人和银河仙子了。
这位大胆的姑娘,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力,竞使那只灵禽服服贴贴,毫无抗拒地如愿升空!
飞天剑客站在地上, .unsho连念头都没来得及转过来,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赖以成名的座骑被人家骑走。他好不懊丧!
白翎姑娘也手接短剑,揶揄地迎空划出一道寒光,娇喝道:“不长眼的小乞儿,还楞在这作什么,是不是想试试本姑娘的宝剑,利是不利呢?”
曹蝉姑娘却道:“翎妹妹息怒,这笔帐留着到了黄山大会再算,今天饶他这回好了。”
至此,飞天剑客才发现三女并非互有怨仇,唉,只怪自己见美心切,走眼上当了。
于是,他把满腹怨气直往曹蝉姑娘身上撒。但见他胸挺,头发一抹,厉声喝道:“丑八怪,我问你,你们看到阴山五翁的飞鸽传书没有?”
他说这种话,显然其中大有文章。
曹蝉心念一动、学着飞天剑客的神情、道:“哼!就你们几个臭丫头,还胆敢不买阴山五翁的帐?我看你们刚刚使的手段,八成是不愿遵守檄书上的约言,故意骗走你大爷的座骑、去擒那藏有《天罡秘笈》的姓韩的小子,你们想捷足先登将功劳独吞了啊!”
飞天剑客不以飞忤,得意地逼视着二女道:“我也不妨明言相告、如今三山五岳的高手,皆已悉数出动、汝辈还是趁早别作这场黄梁美梦。”
说罢,怒视了三女一眼,飞纵下峰而去。
白翎听他如此一说,心中已略知形势的大概,对曹蝉姑娘道:“曹姐姐,这准是哪路贼人安心嫁祸通哥,勾出这些魔头去对付他,咱们得快点寻到张姑娘先作一番计议才好呀!”
曹蝉姑娘闻言,也若有所思,沉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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