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装少妇,略作沉吟,又转面问韩通道:“公子此来何事?
韩通毫不迟疑地答道:“在下前来巫山,乃是寻一位人称洞箫翁的前辈!”红装少妇乍闻洞箫翁三字,脸上顿现惊容,急急问道:“公子是昆仑派的人么?”
韩通鄙夷地摇摇头道:“在下还不至于如此不肖!”并暗中一动,马上反问道:“难道洞箫翁与昆仑派有关?”
红装少妇微笑道:“我也是风闻一知半解,是真是假还难断说!”
韩通又问道:“老前辈现住何处,姑娘可否赐告?”
红装少妇螓首连摇道:“此老性情诡异,精通擅用易容变形之术,方圆百里之内,无人能知他的真面目和准确住处。”
一旁的红衣女郎,却星目含情脉脉,微瞟韩通,幽幽道:“爹爹不是知道么?”
红装少妇怡不答理其妹,凝视韩通道:“今日之事,我不妨明告,愚姐妹人称巫山双凤,悉于两年前立愿,凡年貌相当,能在三生石上以真才实学得胜,便许以终身,此为远近周知。适才那个刘少庄主,就是来应试的!虽然公子乃是适逢其会,事属巧合,出之无心,但女孩子家以名节为重,何况还有许多人在场,不久便传扬江湖,试问舍妹能另事他人么?”
接着展颜一笑道:“这也足见前缘有定,天作之合,公子千万不要推脱啊!”
照说这种好事,韩通总该不再矫情了吧?
哪知他却不然。连忙高拱双手道:“不!在下已有聘妻,务请二位见谅!”他把聘妻二字说得十分响亮红装少妇,闻言柳眉一蹙,道:“韩公子已有佳偶,小妹怎说?”
红衣少女,竞毫不考虑地毅然答道:“小妹心意已决,生死不谕!”于是红装少妇又转向韩通道:“男人家三妻四妾,律法不禁,你总该没话说了吧!”
韩通依旧摇头连道:“不可不可。”
这种话一时听得红衣女郎,蓦地杏眼圆睁,花容惨淡颤声道:“你说,你说,我哪点配不上你!”
韩通慌不迭抱拳道:“不是这么说!人各有志,务乞姑娘海涵!”
红衣女郎又一咬银牙道:“果真不可么?”
韩通道:“委实难以从命!”
不想语言一落,突然红衣女郎疾出兵刃,便朝粉颈上抹去。
这位姑娘倒是和银河仙子一样,如此性烈,韩通赶忙闪电般地夺过长剑。可是红衣女郎。似乎死志已决,迅又泪如断线珍珠,踊身朝石外千丈绝壑下纵去。
红装少妇哭喊一声“使不得!”飞步急救,但是不及,红衣少女已到崖外,幸而韩通,应变奇快,顿时弃剑飞出索魂绳,红光一闪,便将伊人卷回。
红衣女郎铁青着脸恨声怒叱道:“薄情人,我死与你何干!”然后悲啼失声,哀哀欲绝。
红装少妇,惟恐令妹再寻短见,赶忙走近韩通,悄声央求道:“反正公子要访洞箫翁,必须家父指引,务请先同至舍下;再作谋划是幸!”
韩通素来心慈,想起刚才穷酸先生及姓刘少年与二姐妹的谈活经过。虽是自己无意,也应见过对方尊长说明,才合人情,否则万一红衣女郎有个三长两短,倒是遗憾。
因此慷然应道:“在下遵命!”
红装少妇油然生喜,又叮咛一句道:“公子可不能食言啊!”
韩通沸然不解,道:“大丈夫一言,如同白布染皂,姑娘把韩通当作何等之人?”
红装少妇螓首连点道:“那就好!我先归家中,以便禀明家父以免误会,请随舍妹光临寒舍!”随即便如同一道红霞,飞下三生石,到了七八丈之外。
红衣女郎依然掩面嘤嘤啜泣。一时弄得韩通,满脸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倒是她偷瞧了韩通一眼,猛抬脸忿然道:“你还在此间作甚?”
韩通不喜说谎,又不便不答,缓缓地叹道:“在下是在等姑娘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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