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一鹤见山涧雄鹰当面戳穿自己的花言,倒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缓缓答道:“好说,好说,对于这人弃我取之事,自然老人又会另当别论!”
熊四娘也目视三鹰冷冷一笑,哼道:“不过,贤昆仲三人,老身现在就可断定,今晚决难得手。”
这无异是明告姓徐的老者,她适行要杜能文提防的,就是这三鹰了
山涧雄鹰闻言,怒形无色,冷声一笑,哼道:“只怕这不见得吧!”
从未出声的展翅大鹏秦利,此时也抬眼一扫诸葛夫妇开口道:“秦某也可断定,二位此行,也不过是无功虚行一趟而已!”
终南一鹤闻言,眉峰一扬,一声呵呵道:“你们真这么自信,那么,咱们这回作一次赌赛,如何?”
山涧雄鹰亮声道:“以什么为彩头?”
终南一鹤点点头,沉声道:“若是老夫言而不中,我这终南一鹤’的名号,从此就在江湖上除名,如何?”
展翅大鹏也微微一笑,应道:“秦某当然也以这崆峒三鹰’的名头作赌好了。
他们双方,明显都不把姓徐的老者和蓝道上,也就是说,根本不把龙虎山和杜家庄放在眼中,由此可见,这帮人是何等地狂妄,何等地自负!
不料正在他们十分自负之时,忽听舱外有人哑声哑气地接声道:“你们打赌,也算我老叫化一个,我来当你们的主持了好了。”
原来,船头锚趸旁的一堆烂木板上,正睡着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叫化,此时他边说着话,边缓缓地从木板上爬了起来,睡眼惺松地用一双脏乎乎的大手,擦着一双乌亮的眼睛。
众人闻言,都不约而同一齐将眼光投向这老乞丐,将他注目打量。
众人之中,山涧雄鹰柳平距老叫化最近,他一打量这老丐,立刻若有所思,喝道:“原来是你这老鬼,今天柳三爷再也饶你不得了。”
说着,掌随声起,一掌劈出,卷起一股寒冽的罡风,劈空便朝老丐身上逼去。
他这猝然地一击,连正在顺风顺水飞驶中的客船,也向后退却了半尺,其威力可想而知。然而,老叫化却若无其事地抖抖破袍袖,咧嘴一笑,道:“不错,好凉快的风啊!”
他接着又朝舱中一瞥,道:“如今吉安已各路高手云集崂山八道都早已赶到了,叫我说呀,你们的算盘根本就不用扒拉了。”
众人闻音,不由得一怔,看来老叫化的话是不会有假的。
老叫化见状,又呵呵一笑,道:“这样吧,咱们干脆合伙一次,怎样?”
此人艺业,大家心中都有点数,尤其是方才的这番轻描淡写,化去了山涧雄鹰的凌厉一招。
再听这后半句话儿,无疑也是为着寻经而来。
于是,终南一鹤首先呵呵一笑,道:“合伙倒是可以,不过你究竟有多大的本钱呢?”
怪叫化一听,立刻小眼睛一翻,正色道:“看来,你们是嫌我老叫化穷罗?”
说罢,他微叹了一口气,缓级从怀中摸出一个足有半斤的黄澄澄的金圈,望舱中一亮,慢条斯理地问道:“老叫化就有这么点本钱,够不够呀?”
本来,酮三鹰日前在“会昌“城中,曾碰上过这老丐因他们态度狂傲,屡遭此丐嬉戏,弄得是分狼狈,心中正窝着一肚子火,准备好好在此教训他一顿。可是,如今一眼看到金圈,马上不约而同地一齐抱拳起立,同声道:“原来是郑大侠,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方才多有得罪,尚请大侠海涵是幸!”
终南一鹤也哈哈大笑着拱手道:“金环丐侠,老朽闻名久矣,幸会,幸会!”
只是那姓徐的老者,目睹又一个武林中难惹的人物出场,心头不由得越发沉重起来。
金环丐侠见一鹤三鹰那彬彬有礼的模样,耸鼻做了一个鬼脸,算是答礼,然后迅即藏好金环,慢悠悠地人舱落座。
展翅大鹏顿时陪笑道:“郑大侠,适才您老说的崂山派也在举兵而来,果有其事么?”
金环丐侠闻言,面露不悦地一斜眼答道:“老叫化几时说假话不成?”
展翅大鹏忙道:“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
金环丐侠不再理他,而是放眼微睨蓝道士和姓徐的老者,然后向终南一鹤道:“诸葛老儿,你刚才说的话儿究竟还算不算数?”
终南一鹤城府颇深,他打这个赌,原本就另有算计,他的计划是明天以仗义助拳的姿态出现,在擂台上先折服龙虎山的人马,以卖恩给杜能文,然后挟惠善取,达到目的。方才他不惜揭穿三鹰今晚的图谋,其端倪已是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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