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可把一鹤三鹰看得十分讶异。他们不知内情,只是明白这位小书生来头不小。
姓徐的老者见韩通也与这帮人有了渊源,不由得更是心急如焚,他真恨不得立马插翅飞回杜家庄,把所见之事尽快告知好友,以便及早有所戒备。
此时,那久不开口的蓝道士,突然口喧一声无量寿佛起立向韩通单掌问讯,冷冷地发话道:“嗨,想不到小施主一表人材,原也是道术之士,咱们往后应当相互多加关照才是!”
显然,他已把方才金环飞舞之相,当做是道家施法催功障目了。
金环丐侠不待韩通做答,立刻在旁小眼睛一瞪,怒声叱道:“快闭上你的臭嘴,真是胡说八道,咱们这位少侠乃是真才实学,焉得与汝辈同流?”
蓝道士依然不信,他转面怒声道:“贫适学艺龙虎山,什么法术不曾见过,这小小的障目小技,岂能瞒得过我?”
韩通闻言,不由暗自好笑,道:“道长是说我这是障眼之法么?”
蓝道士毫不迟疑地答道:“这只不过是一种极普通的障目之法而已!”
韩通接着又问:“那么道长你也能施此法罗?”
蓝道士昂然答道:“贫道习的乃是五雷天罡正法,这种小术,本宫向来不齿!”说罢,他又嘿嘿一笑,道:“此次杜家庄之争,本言明应以武相会,贫道倒无意参入,如今小施主既以道术当众立威,我也只好领教一番了。”
自然,他蓝道士乃是龙虎山的狗头天师,今日居然碰见有人在自己门前以法术逞能,是可忍,孰不可忍?
韩通淡淡地道:“旅程寂寞,假如道长有心一显所长小生倒极愿一开眼界。”
终南一鹤也怀疑韩通的功底,于是也出声附和道:“老朽久闻龙虎山道法精奇,也正欲机见识一番哩!”
于是蓝道士一声:“献丑。”马上左手挽诀,口中陡地一声大喝:“疾!”右袖朝中舱一扬,但见一道青光,立刻迎风化为条七八尺长的大蟒。张牙吐信,扑向韩通。
众人虽知此是幻术,但目睹此蟒活灵活现,凶猛无比也不由得一齐吃了一惊。
唯有韩通,暗疑神功,静观局势,看清障目烟雾之后,只是一绺丝条,顿时伸手接入掌中,俊眉一扬,朗声大笑道:“大法师,你抛来的这条裤带子,也算是行法术么?”
障目法的奥妙宛如魔术,一经叫破,便一文不值,果然,韩通叫出了原底,在大家的眼中,法术立刻便现了原形。
金环丐侠首先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牛鼻子,老夫说得如何?凭你这点替人送终的鬼门道,也敢在少侠面前卖弄?真是吃饱了撑的,自找没趣?”
蓝道士却仍不甘心,因为他的法名唤作“通玄”,颇得龙虎山秘宗真传,在天师府修法的弟子之中,自忖还是个杰出之人,哪肯一下就栽倒在一介书生手里?
尤其是耳听老叫化的无情奚落,立刻激将他透身是火,于是他义暗涌咒语,猝然拾手将五指一张一放,施出了他看家的绝技“太虚五雷”玄功,如照往常,他这一出手,绝对立时四周顿时会雷火飞扬,霹雳连声,令人实在难当!
然而今天却象遇了鬼神一般,唯见对方仅仅衫袖相近微拂,他的厉招竟宛岩石沉大海,无声无息,象正月点了火的哑炮一般,令人沮丧!
这等怪事,不由得令蓝道士惊得目瞪口呆,心忖这人莫非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不成?要不他怎能有此息火收声之功呢?
站在一旁的终南一鹤还只当是蓝道士的法术不灵了,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原来你的龙虎山的本事,也是以讹传讹,欺世盗名的啊!”
蓝道士闻言,真是哭笑不得。
此时韩通却俊脸一沉,朝蓝通玄叱道:“出家人应该心胸宽广,以慈悲为本,你竟是如此妄动嗔念,擅下毒手。你怎么能这么做呢?好在这一掌心雷对的是我,若是换了别人,岂不会立马烧成一段焦炭了么?”
说罢,他扬手一指,喝道:“姑且念你初犯,此次暂且从轻发落,现罚你回山之后,面壁三月,以吐纳之功,消去小生禁制,否则永存废人了。”
蓝通玄只感一缕寒气迎而袭来,机怜怜身子顿时打了个冷颤,心知对方决非虚言,于是赶忙稽首,道:“小道知罪了,感谢公子不加重责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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