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老苏还在和贡礼监沟通能不能在春猎做个集,这头贡字号已经传遍大街小巷就差给人家发张入场票了。
贡字号个个都不大,关键哪哪都有,春猎入集,给皇室百官支场子,这事必须要好好吹一波,准备的时候吹、入集的时候吹,集散了还得吹。咱这可是要成堂了,以后谁也别问贡字有多少号,大伙就是一个堂!再想想,成堂之后的局面,那更是鼻尖粘了花蝴蝶,越吹越扑腾啊!
这一来不要紧,九州都炸开锅了,贡礼监上一个呈报还没批下来,干脆又把这汹涌势头拟了一道呈报递了上去。
过往而言,贡字号的事对商界来说从来不怎么往心里去。贡字号本就是一个独立集合,他们怎么和皇室接洽、怎么对万民说话,管也管不着,这水更是没人愿意趟。
可眼下就不免让人多寻思寻思了,其一,去年春末大西原入了贡字号,往大了说这叫群龙有了首,往小了说这叫蚂蚱见了头蝗,不管怎样从那时起,贡字号的事远不是从前那般简单,它变得有了意志。
这其二,就更加关键了。
此非寻常当口,沧澜盐商刚刚大闹了一波,搞得九州商界人人盘算权衡,这前脚刚一利索,后面就有人开始拿春猎做文章,九州大商看的就是前后联系。
不由让人猜疑,这季牧想干什么?
再深一步想,这是想让沧澜凿得更深还是想让天元浮出水面?一时还真得让人仔细琢磨琢磨。
天下巨商哪个不是见微知著,很多人都在想这贡品堂最终会成为什么?
贡品堂永远无法取代大西原带给季牧的财富,贡货永远不能取代民货,大西原的走的量根本不是贡品堂所能驾驭。
有的时候,做大和做响并非是一回事,在一个人的身上名和利是可以拆分的,它们的汇同是给天下人看,而天下人怎么会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寻名怎么逐利的呢?
南边,沧浪城。
蒙枭组了总会之议,刘鸣喜、齐大龙、古通哲尽皆在列。
说起来这个事很是让人诧异,齐大龙更是不知该说什么,盐事之时季牧曾在沧浪城停留快有一月,那时候都是自己跟他掰扯好是一个费劲。这下人家走了,开个大会开始琢磨人家,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吗!
“无论贡字号还是贡品堂,其有一点与盐商相近,所处之位乃在百商之上,以后这贡品堂要做点什么,幌子一起便难阻。”
“而且这贡品堂五花八门,只要把声名搞起来,各个领域都能渗透,此间不得不防。”
“要我说,更大的问题在于西北商盟和贡品堂是两个路子,都有这季牧但随着两波不同的人,眼下盐路为要,为了贡品堂扰了西北盐路万万划不来。”
人们七嘴八舌,蒙枭却看向齐大龙,“你都把西北商集引进来了,难不成此路还有变数?”
齐大龙赶忙道:“会长,西北商路必定无虞,若他季牧敢拿贡字号做文章,一个集子都别想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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