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天匠刻玺落定之后,吴凌秋便常年在这长生山,一晃就是五年多的光景。五年不长也不短,此时的吴凌秋让人觉得他那一身袍子都是长生玉的色泽,整个人看不出什么笃定,但却让人觉得好是一副空灵之态。
在老金眼里就更夸张了,金看质玉观泽、大器看形小器看神,在他看来这人雍容而洒逸,像极了金石的昭彰与内敛。
一时之间,真不知是自己太主观还是对方太客观了。
茶饮过半,吴凌秋一扬手,足足十二个人抬进来一块巨大的长生玉。此玉落定的刹那,老金便站了起来,满目都是不可思议!
长生玉色青,越好的玉青色越醇,对光一照,好的长生玉是雾状,次的长生玉是叶状。而此玉,俨然超脱万千状,它的外表有如云走、有如雾浓,最关键的是——
它太大了!
天底下怎会有如此规模的长生玉?直让人觉得这是把无数的玉融化了又浇筑才能有如此之狂态!
“此玉从发现到采出历时一年半,长生山之人称它玉王,久闻金老大器为工,今时便将此玉相赠。”
老金本就震诧,闻到此言立时惊骇无匹,连称呼都没收拾好,“大宝匠,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这玉王乃是九州不二的存在,器再大架不住天地磐,接不得接不得。”
吴凌秋一笑,“金老莫言接不接,此玉本就不能是无偿。”
这下老金直接想跑了,九州金石风气烈,各个拍卖场点块玉石就说皓月,关键是九州人还真买账,大把龟背交上去好像就能登月似的。老金焉能不怕,这玉王落到自己手上,怕不是得搭上老金家的财产和自己多年的贩烟钱!
老金挤出一脸褶子,“大宝匠,我看看就好,别说有偿,就算无偿我都不敢动呀!”
“金老错意了。”吴凌秋笑道,“此玉王送与金大器,只希望金老能以此玉为本做一块春猎的昭石。”
“啊?”老金先是嘴上一啊,随后心里又啊了半天,他娘的没听错吧,这宝贝如此撒手是不是太轻易了?
可转目一凝,老金看到了季牧,吴凌秋如此举动万千个不合理,可要是加上季牧,事情仿佛就有那么一点说得通了。
老金不由觉得自己把事情想得浅了,这家伙对春猎的诉求超乎想象,这一棍子不简单,这是要硬生生把春猎搞大呀!
“金老,不瞒您说,凌秋他也有自己的号子,当年的宝玺就是从秋知轩走出。金老素来以大器为要,但细致一点的事凌秋自当无虞,您看能否荐言贡礼监,看看秋知轩是否有入贡字号的资质。”
老金懵了,心说秋知轩要入贡字号还用自己来牵线?
秋知轩是什么,那可是天匠刻玺的号子,相比之下,贡字号是贡字号,这秋知轩是能称“帝字号”的存在。说白了谁还不是活个当下,底蕴不压正年风,还扯什么大器小器,人家出手那不就是圣器嘛!
老金垂下头,缓缓抽出烟枪。
个中万千绪,一想一重山,何以排忧扰,还得锅好烟。
……
↑返回顶部↑